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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姐,這幾日可能要下雨,你不要在街上遊蕩,早些回去。」
「謝謝長官提醒。」
*
陸姩要等到下午再去估衣鋪碰運氣。她從這條街走到那條街,走得累了,又有一個黃包車夫上前問:「小姐,要不要坐車?」
「嗯。」陸姩這時計劃給自己吃一頓好的。
她的衣食住行全靠彭安,彭安特別大方,連管監婆子都常常惦記著「彭長官」。想起他憨憨的樣子,陸姩不禁笑了出來。
「小姐,到了。」黃包車夫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陸姩下車,付了錢,轉頭卻見到張均能的那一輛車停在邊上,而他,正坐在一家湯包館的矮凳。桌上擺了三個蒸籠和一個小碟子。
他背對她。
陸姩再一看對面的法國餐廳。剛正不阿的巡警只是坐在館子裡吃幾籠湯包,她一個東五山的罪人哪好意思去法國餐廳?
她過去:「長官。」
張均能一頓,舌尖嘗到了濃鬱湯汁。「柳小姐。」
陸姩彎起笑:「今天與長官特別有緣。」
他跟著笑:「吃午飯了嗎?」
「還沒有。」
「坐下來吧。」
「謝謝長官。」陸姩撩撩裙子,就著矮凳坐下來。
張均能招呼老闆過來,加了三籠的包子:「抱歉,不知道柳小姐喜不喜歡吃湯包。」
「我之前天天啃饅頭,能吃上湯包已經很知足了。」
張均能的笑容淡了一下:「我到時候囑咐他們多關照你。」
陸姩卻搖頭:「張巡捕,不用做勉強的事。」
「我不勉強。」也許彭安說得對,是他太拘泥於身份了。
「張巡捕,你已經很關照我了。」
李黛說過,巡捕個個凶神惡煞,嚴刑拷打的時候比犯人還殘忍。陸姩從拘禁所到東五山,沒有受半點皮外傷。張均能查案還能處處體貼,時時照顧,對她來說,他是紳士。
「柳小姐,聽說你中毒了,身體怎麼樣?」
「送醫及時,沒有大礙。」陸姩摸了一下臉,「臉色肯定很差,塗上了胭脂,沒嚇著你吧?」
「柳小姐不塗胭脂也行。」
陸姩只當這是安慰人的話。誰不知道,在東五山的人熬過來的人,都是脫了層皮的。
*
吃完了包子,張均能要送陸姩回去。
陸姩婉拒:「張巡捕,就讓我享受一下這幾天生病的日子。」
她再去估衣鋪。
小夥計說:「老闆今天不回來。實在不好意思,麻煩你再跑一趟。」
陸姩向外走,剛要邁過門檻,突然回頭問:「你聽說過紀上章嗎?」
小夥計愣了一下:「紀上章?沒聽過。我孤陋寡聞,是上海灘的人物嗎?」
陸姩輕輕地說:「他是你們店裡以前的顧客,我聽他介紹過來的。」
小夥計笑了:「我們店誠信為本,是有很多回頭客,記不住那麼多,抱歉了。」
沒有關係,誰都可以記不住紀上章。
唯她,念念不忘。
*
回程路上,陸姩見到一家新開的眼鏡店掛出開業酬賓的標語。
陸姩不知道彭安近視多少度,據他的說法,他沒了眼鏡就看不清,八成是無藥可救了。
他的眼鏡大多是金絲細邊,斯斯文文的。她不至於到店裡為他挑選眼鏡,但他少了一樣東西。
聽他說起雨夜案的事,她就有了打算。
陸姩回到大洋房,金長明也在:「陸小姐回來了,我泡了一壺熱茶,不如坐下來嘗幾口。」
「謝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