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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嗣回頭。
它的目光遠遠地投向臺階上的昆圖斯，喉嚨滾動，發出一聲低低的悲鳴。
“嗚……”
“我的同胞，你為什麼不接受？”
它指向黎夏。
“他是我的同胞，而你也是我的同胞，那當然……他也是你的同胞。”
海嗣不願動手。
昆圖斯的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最後的底牌居然會被一個小鬼三言兩語地給策反了。
不！
使者不可能與這些深海獵人為伍！
即使……即使有這個例外的黎博利少年！
昆圖斯已經從氣憤中冷靜了下來，他意識到，自己想破局，那關鍵點便在使者身上。
他必須讓使者重新迴歸他們深海教會的陣營。
“使者！”
“看看這些深海獵人吧！”
昆圖斯伸出手臂，指過幽靈鯊，斯卡蒂和歌蕾蒂婭的方向。
“她們哪一個不是手上沾滿了鮮血，沾滿了您和同胞的鮮血！”
“她們哪一個不是犯下了滔天大罪，褻瀆了您和大海的意志！”
“您應該殺了她們！動手，使者，快動手吧！”
海嗣平靜地點頭，它說：“你是我的同胞，如果你這麼要求，那我會這麼做。”
黎夏突然將手掌拍在了海嗣的肩頭上。
“那如果我要求你殺了他呢？”
昆圖斯：“！！！”
海嗣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當然，我也會這麼做，你是我的同胞，我會照做。”
黎夏摸了摸下巴，他對海嗣的這種奇怪的思維有些感興趣：“如果我要求你自殺呢？”
海嗣搖頭。
“自殺，是無意義的。”
“養分，將會被浪費。”
“我們，族群，為了生存，進化。”
“自殺，與之背道而馳。”
黎夏換了一種說法：“如果不是自殺，而是用你來餵養我，讓你成為我的食物，你就會接受，而不反抗？”
海嗣點頭：“是的，兄弟。缺乏養分，捕食同族，也是為了生存。如果兩個人都要死，那應該由其中的一個捕食另一個，讓同胞能活下來。如果你需要，那麼，我們應當在互相捕食中選擇——選擇是由你來捕食我，還是我來捕食你。”
黎夏理清了海嗣的基本邏輯。
海嗣對於同胞的請求幾乎有求必應，但涉及到生存和進化時，便會用相互捕食的方式來做出選擇。
對於具備蜂巢思維特徵的海嗣族群而言，這一思維邏輯在它們的族群當中是通用的，沒有海嗣會質疑這種顯而易見的邏輯和思維。
但當海嗣們離開海底，登上陸地，一部分阿戈爾人墮落為深海教會的主教，並將自己改造成海嗣，那這種思維模式就出現了bug。
在對族群的進化與生存無害時，包括昆圖斯在內的教士，就能夠用言語來誘導海嗣。
海嗣認為他們是同胞，便會對他們的種種要求予以允諾。
而現在，海嗣這一族群中又出現了一個更大的bug——那就是黎夏他自己。
海嗣認為他的個體實力在它之上，而他又是它的同胞，於是得出結論——這個離群同胞的進化程度還在他和族群之上。
他和族群都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化的方向。
黎夏本來想用精神攻擊的手段，來迫使海嗣不得不朝著他所想的方向進化。
但現在他似乎有了更好的辦法。
“你首先要學會拒絕。”
黎夏對著海嗣微笑著教導道：“進化程度更低的同胞會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