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曾經是我的愛人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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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的雪山上。

白髮的黎博利滿身是血，他的身體從內到外，都已經被黑色的源石晶體所覆蓋，除了頭顱，整個人幾乎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源石晶體。

“直視我！！！”

他是皇帝的利刃，是烏薩斯土地上最可怖的軍事力量，是體記憶體有邪魔碎片的改造人。

但如今，內衛卻在黎夏的怒吼聲中倉皇地往後退去。

“感染者……你是可以活下去的，停下你的源石技藝！這隻會讓你走向毀滅！”

遠處的葉蓮娜也在飛快地往黎夏的方向跑來，大聲喊著：“黎夏，不要！不要這麼做！”

聽見那個卡特斯少女的聲音，內衛似乎覺得有了說服對方的底氣，於是他停了下來，繼續出聲道：“你仍然有這個選擇的權利，你可以為我們烏薩斯效忠，你作為感染者的生命不會在這裡得到終結，你的不幸會在今天結束。”

“不幸？向你們烏薩斯效忠？然後被你們作為道具使用過後隨意地捨棄？”

黎夏的嘴裡發出嘶啞沉悶的聲音，像是枯草在燃燒一樣。

“我不會許諾。武器從不許諾。”內衛認為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無論如何，在做出這個選擇後，你都會變得比其他感染者更加幸福，你不用再擔心你會餓死在雪原上，或是被糾察隊殺死。”

“幸福？”

黎夏發出了低低的嘲笑聲。

“抱歉，我已經絕對不可能再獲得幸福了。”

“因為我發現了，其實我，早就已經被幸福包圍了。”

黎夏能感覺到就連他流入內衛體內的鮮血，都在源石技藝的作用下發生了奇妙的轉變，鮮血沸騰，而後燃燒，化作熔爐，焚燒著內衛的身體。

熔爐的溫度不斷上升，他的鮮血也在這個過程中被蒸發殆盡，但這些蒸發的血液沒有消失，而是變成了源石晶體，直到這一刻黎夏才明白，為什麼他的本能告訴自己，他能讓血液沸騰到任何溫度。

——因為，當溫度達到血液沸騰能承載的極限時，他的血液就會和他的身體一同變成源石。

那內衛在高溫下仍然屹立不倒，但他的體內早已嵌入了由黎夏的血液所化的源石，並以著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瘋長著。

“……不。”

“……這片大地上不該存在這般的源石技藝！”

內衛嗅到了死亡的氣息，他的身體在和黎夏一樣，逐漸化作源石的一部分。

他意識到自己做出了多麼愚蠢的選擇。

他不該退縮的。

他不該停下的。

如果早一步將對方殺死，這個古怪的源石技藝也會終結，他的體內會有源石結晶，但這對他造成不了多大影響。

但當對方的身體徹底變成源石晶體時，他也會被源石同化，整個人都化作一個巨大的源石晶體。

……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下活下去。

烏薩斯的利刃也好，炎國的禁衛也罷，當他們的存在本身都徹底化作一個源石晶體時，那他們與普通感染者的區別僅在於他們所變成的源石晶體或許純度會更高一些——

內衛終於回頭，但卻遲了一步。

“永別了。”

黎夏閉上了眼睛，不知是在宣告著內衛的死期，還是在向某人告別。

他和內衛在同一時刻停止了所有動作。

瘋長的源石將兩人的存在本身都吞噬，而後湮滅，只留下兩個尚且能看出“人形”的巨大源石，佇立在雪原之上。

當愛國者趕到現場時，他看到自己的女兒葉蓮娜正抱著一塊依稀能辨認出少年輪廓的巨大源石，泣不成聲。

“黎夏……”

葉蓮娜的眼前閃過這一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