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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亮得她不耐煩地翻了個身,把頭蒙進被子裡。
床頭櫃上的手機破天荒地叫起來。
吵得震天響。
她閉著眼,皺眉,胡亂地伸手去夠手機。
夠到了。她滑動接聽嗎,聲音懶洋洋的,帶著一股沒睡醒的疲倦:“喂?”
“怎麼才接?”是黎新言,“容藝,你可別告訴我,你一覺睡到現在?”
容藝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慢慢悠悠道:“那咋了。”
“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久未放晴,陽光分外刺眼。容藝躺在床上,勉強眯著眼睛看了眼手機屏——十二點半。
“十二點半啊,那咋了。”
“……行。”黎新言被她這種要死不活的態度噎了口,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倒是你,”容藝揉了揉眼睛,“打電話來幹什麼?”
“現在,趕快,起床,洗漱,穿的像個人樣一點,我找你有事。”黎新言道。
……?
什麼叫……穿的像個人樣一點?
“什麼事?”容藝問。
“跟我去參加個比賽。”那頭的黎新言說道。
“不去。”容藝拒絕的乾脆,毫不拖泥帶水。
正準備結束通話電話時,對面又傳來一句:“第一名總獎金五千。”
“去。”幾乎是沒有任何反應時間的,容藝秒答應。
“不是,你就不問問我什麼比賽嗎?”
容藝已經在穿衣服了,一隻手捏著電話靠在肩膀上:“有什麼好問的,獎金那麼高,我怎麼可能不去?”
確實,她現在缺錢得厲害。
雖說柳曼秀的欠債,魏山南已經幫她還上了。但她卻沒辦法心安理得接受這樣的善意。
再說了……她還欠人家遊賜三百塊……
人家因為她受了傷,她倒好,卻讓人家自己先墊付著醫藥費,於情於理都是不合規矩的。
“行吧,”黎新言沒話說,“那你等會來未命名網咖,到了喊我,我們在那裡碰面。”
“等等,”容藝捕捉到了“網咖”二字,臉上閃過一絲狐疑,“去網咖幹什麼?”
“講講比賽的事啊,我們要參加的可是‘問鼎高崖’市賽。”
容藝頓了下。
黎新言見她沒出聲,以為是她不想去,慌了:“靠,姑奶奶,你別告訴我你不去啊,我這邊好不容易攢齊其他幾個人,就缺你了。”
容藝是個網癮少女,遊戲玩的還可以,有好幾個金標傍身。這次比賽容藝要不去的話,他根本就沒多大勝算。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去了。”容藝換好衣服,踢踏著拖鞋準備洗漱,“在那等著,你藝姐過會兒就到。”
態度囂張,語氣頑劣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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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命名網咖位於伏海三中所在街道的後一條街上,時常有學生翹課過來上網。老闆是個長得不太和善的中年胖男人。
他頭髮稀疏,戴著副黑框眼鏡,一個老大的油膩啤酒肚微微挺翹著,坐在收銀臺的電競椅上,正支著一隻胖手打盹兒。
這網咖之前換過老闆,所以容藝不認得這個胖老闆。
她手指輕輕在前臺桌子上扣了扣,發出清脆的聲響。
胖老闆被驚醒,身體猝不及防地抖動了下。電競椅隨著他肥胖的身軀發出“執拗執拗”的聲響。
眼睛一片迷濛。他扣了釦眼屎。
再抬起頭的時候,他才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昏暗的網咖裡,彌散著劣質皮革的臭味和難聞的煙味。視線晦暗不清,午後的陽光透過半合著的百葉窗打進來,被割裂成幾條光線,剛好落在少女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