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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那麼熟?那……他肯定見過雪蘭嘍?袁子青霎時口乾舌燥,呼吸困難。
“既然這樣,那我這賬等三天後再付,應該也無不可吧?”不能再待下去,尤其不能再回答他任何問題,否則破綻越來越大,後果不堪設想。
“當然。”男子倒挺大方的,“三天後我到詹肯斯爵士家跟你收款。”
“一言為定。”袁子青剛跨向旋轉門,那男子忽爾叫住她。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慌忙推開旋轉門,寒風一下灌進她的袖口,令她由背脊直冷到腳底。
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簡陋的旅館等候訊息。這四天她食不下咽、睡不成眠,整個人狠狠瘦了一大圈。宋思齊啊宋思齊,你到底在哪裡?怎麼會這樣呢?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遭人綁架呢?老弟說,綁架宋思齊的人頭殼一定壞去了,再不然就是超級神通的打聽到他有一個盲目兼死腦筋,又絕對樂意為愛犧牲奉獻,肝腦塗地的女友。
第一個可能性,袁子青根本懶於理會,至於第二個嘛,她的確很願意為愛赴湯蹈火,但,那又怎樣?痴心又不犯法。
問題是,那些綁匪什麼人不好去綁架,偏偏選上他?又怎麼會開出這麼龐大的贖金,在如此遙遠的國度,能打聽到她就必定也能同時打聽出,宋思齊貧窮得可憐的家境,怎麼還會開出二十萬英鎊贖款的條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宋思齊在信上沒有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線索,只有一個存入款項的賬號。一口氣叫她怎有辦法籌到摺合臺幣近千萬元的現金?
付不出贖金,惟一的辦法就是把他給救出來,但,怎麼救呢?憑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鬥得過那無惡不傲的綁匪。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起身臨窗而立,外頭的倫敦夜景,是這般的絢爛迷人,古老的宏偉建築和現代華麗的樓宇交相表現大英帝國的昔日榮光。
知名詩人薩謬爾詹森說:當一個人厭倦倫敦時,他也厭倦了生命,因為生命所能給予的一切,倫敦都有。
是這樣嗎?
袁子青不得不懷疑,這個從一開始就表現出毫不友善的城市,能提供給她什麼她想要的?
猶如石沉大海,整整三天過去了,一點訊息也沒有。袁子青頹然地歪回床上,想到宋思齊可能受到的磨難,不禁傷心得淚眼婆娑。
床頭櫃上的電話,選在這時候大鳴大響,她惶急抓起話筒,“喂?”
“安靜聽我把話說完。”是個男人,操著濃重的愛爾蘭腔調。“你的男朋友在我們手上,趕快交出贖款,否則我們就要對他不利。還有,不要再到報社刊登廣告,不要將此事張揚出去。”
“請問你——”電話結束通話了,只餘一長串嘟嘟的聲響回應她。
她連宋思齊的聲音都沒聽到,更遑論問清他是否遭到綁架?好不好?
茫茫人海,她根本求助無門,怎麼辦才好?她忍不住放聲大哭,傷心得不能自己。
“鈴——鈴——”
電話!“喂,聽好,”這次袁子青先開口為強,“別掛電話,我跟你說,叫我朋友來接電話,我要確定他是否無恙,其餘的才有得好談。”
“子青,是我,雪蘭啦。”
話筒那頭嬌嗲的聲音把她緊繃的神經從崩潰邊緣拉了回來。“雪蘭,你回來啦?不是下札拜才回來的嗎,怎麼?”儘管不是她預期的電話,但能聽到熟人的聲音還是挺叫人安慰的。
“知道你到英國來,我哪還有心情玩?”季雪蘭很熱情用邀她到家裡住。“我派司機去接你,三十分鐘之後到。”
第二章
雪蘭家就位於道堤街,臨近特法加廣場一座外表毫不起眼,走入圍牆內院卻是令人一眼望不盡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