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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天下。&rdo;
歸海莫嘯目光輕閃,旋即起身,只淡淡欠身:&ldo;明日早朝臣弟再行君臣之禮。&rdo;
說罷他竟拂開歸海莫燼拉在臂上的手,轉身而去,大步出了牢獄。
歸海莫燼亦回身,站至獄門望著他遠去的身影,緋袍忽卷,卻宛若孤鶴獨立,卓爾不群。
高錫抬眼撇了下歸海莫燼,亦望向那遠去的人影,微蹙雙眉,略有憤然:&ldo;皇上這般對他,他對皇上未免太不敬。&rdo;
歸海莫燼卻是不甚在意,輕輕擺手,面上甚至有幾分如釋重負,輕笑一聲:&ldo;歸海莫嘯此人性偏執、孤傲,倘若真恭敬有佳,朕倒是要提防幾分了。&rdo;
他說罷目光移向北面,抬手道:&ldo;鄒傑臣可是關在那裡?&rdo;
高錫心緊,忙俯首道:&ldo;回皇上,正是。&rdo;
歸海莫燼點頭,舉步便走,揮手道:&ldo;都留著吧,不必跟來。&rdo;
鄒傑臣關押的牢獄和方才的乾淨小院判若兩個世界,長長的廊道兩邊是巖磚砌就的大片內牢房,這裡關押的多是犯事的官員。天牢的獄房都是單間,灌漿而築,結實異常。
歸海莫燼進向廊道心頭,邁下十幾級粗石砌成的臺階,到了底層,朝裡邁出數步,來到比較靠內的一間牢房外站定。
監牢只開著個小小的高窗,空氣流通不暢,飄著一股陰冷發黴的味道。鄒傑臣坐在唯一的一張糙塌上,聽到腳步聲睜開了眼睛,昏暗的光線下歸海莫燼分明看到他蒼老的面上閃過眼意、不甘、傷痛、安心……複雜的情緒驟然而落,終恢復冷然。
鄒傑臣自糙塌上起身,緩緩走向牢門,忽而一笑:&ldo;你終於來了,老夫等你很久了。&rdo;
歸海莫燼微微眯眼,負手望著他。牢獄幽暗昏黃,頂上斜斜小窗戶裡透進一縷慘澹的陽光,光線中有無數飄浮的灰塵顆粒,鄒傑臣的面容映在光影后,令人看了之後,倍加感覺他的笑容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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