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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後面是另有通路的。
這還真讓人缺乏安全感。
不過——這裡除了一個葡萄架子什麼也沒有,二皇子特地跑到這兒來看葡萄架子?
難道他也在琢磨誰家後院倒了葡萄架子的問題?
潮生把窗子關上,定定神,回來繼續做手裡的活計。
雖然剛才看到二皇子是吃了一驚,不過潮生的心態還是很良好的。
皇帝、皇子也是人,兩隻眼一張嘴,又不是天上神仙。
當然,恭敬是應該的,可是不用誠惶誠恐。
這些天吃得好,做的活又不如浣衣巷這麼多,潮生洗臉時看著水盆裡映出來的樣子,都覺得自己氣色好多了。在浣衣巷的時候那是黃瘦黃瘦的,衣裳打扮也講究不了,大家都蓬頭圬面的,誰笑話誰啊。一出來才覺得自己脫節了,現在每天頭得梳得光潔整齊,衣裳也得勤換,要不讓主子聞見你身上一股餿臭……咳……這事兒可不那麼美妙。
雖然活計也不少,可是東宮的日子算來是清閒得多了,也有保障得多了,各種福利也好。
吃的,穿的,住的,用的。
可是潮生心裡還是有巨大的隱憂。
現在還好,將來呢?病了,老了,甚至……有什麼其他不可抗力的因素,讓她沒法兒正常當差的時候,她怎麼辦?
她有次睡得半醒不醒的時候,聽著秋硯過來找春墨拿東西,兩人坐在那兒說了一會兒閒話。
潮生立刻反應過來,然後繼續保持呼吸頻率和姿勢不變。
秋硯說:「這個就行……我反正也不裝什麼大東西。對了,下月十六可就是殿下十五歲生辰了。我記得去年你做了身兒衣裳,今年還是衣裳嗎?」
春墨說:「去年是正好手頭有合適的料子,今年統共得了幾樣雜料,怎麼能用那個做?」
「那你想?」
春墨反問她:「你呢?」
秋硯笑了:「我簡單啊,我和李姑姑合作,蒸點壽桃壽麵什麼的就行了。」
春墨唔了一聲:「我再想想吧。」
「其實殿下又不計較這些,你繡塊帕子啦,做個香袋啦,都成啊。」
「這些平常也做,怎麼拿得出來呢。」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秋硯輕聲說:「年前你怎麼病的那一場?就是你心思太重了。殿下是什麼樣人,別人不知道,你我還能不知道嗎?他那麼念舊,對一塊帕子還捨不得,我們伺候了這麼幾年,沒功勞也有苦勞,殿下總會給我們一個結果的。」
「嗯……我知道。」這話潮生都聽得出來她在敷衍。
秋硯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比剛才又低了些,潮生只聽清了半句:「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想的……你是個聰明人,何必自尋煩惱呢?人……得認命。」
「我不認。我的命怎麼了?殿下的親生的母親,當年不也只是個……」
「你快閉上嘴吧,這話怎麼能亂說呢。」
四皇子的母親是什麼人?
聽秋硯的意思,春墨對四皇子,是有些想法兒的。
四皇子的母親,又是個什麼身份?
但是這她們這番話,讓裝睡的潮生受益非淺。
她也想起了從前含薰和她說的話!
潮生頓時心裡一亮!
對啊!
這是一條生路啊。
好好伺候賣力表現,等皇子要成親出了宮,她們這些伺候的人大部分可都要跟著出宮去的!
就算出宮去一樣為奴,可是總比皇宮這個大牢坑自由多了!
皇宮的水實在太深了,你再老實本分也沒有用,禍事就象天上的鳥屎,憑空就落了下來,糊了你一頭你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