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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著陸世澄籤的數字給小桃子看:“認得麼,這是八百大洋,姐姐贏回來的,棒不棒?”
小桃子高高舉起手裡的球:“姐,棒。”嗓門又清又響,就像嘴裡藏著一隻小哨子。
“噓,噓。”聞亭麗嚇得忙用食指放在嘴唇上,喬太太租的這房子又破又擠,門板尤其薄,夜晚鄰居咳嗽一聲這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正因為這個,聞亭麗才不放心把錢放在家裡。
把錢藏妥之後,聞亭麗探手從書包的內側口袋裡摸出一小包東西,這是母親留下來的遺物,自上回搬家她就將這包東西收在書袋裡隨身帶著。
開啟看,裡面是零星幾件首飾,小小的翡翠耳墜、金戒指、金鐲子……
小桃子學著姐姐的樣子摸摸這、摸摸那,嘴裡嘰裡咕嚕數著數,當發現只有四件首飾時,小桃子的表情變得有些茫然。
“是不是想問姆媽的項鍊哪兒去了?”聞亭麗小聲在小桃子胖鼓鼓的腮邊問。
小桃子一拍手:“項鍊呢?”
那塊金剛石雖說只有小指甲蓋大小,卻是母親生前最昂貴的首飾,金剛石下面還定做了一個桃心項墜,裡面嵌有母親的一張小相。聞亭麗每回思念母親的時候就會趴在床上看項鍊裡的照片,所以小桃子對那條項鍊印象最深。
“別擔心,它很快就會回來的。”聞亭麗神秘兮兮在小桃子額頭上點了點,打著呵欠歪到床上翻了個身,攤開雙臂對著天花板充滿信心地說。
次日上學,聞亭麗胸有成竹等訊息。
結果失算了,並沒有任何陸家人過來找她。
第三天依舊如此。
聞亭麗有點沉不住氣了,正所謂兵行險招,她要不將項鍊故意遺落在陸世澄車上,如何有機會再跟陸世澄搭上話,可是那天晚上那樣黑,萬一項鍊從座位上滾到某個旮旯角,陸世澄發現不了也不奇怪。
聞亭麗越想越覺得肉痛,正當她琢磨要不要主動上陸公館討要時,有人過來找她了。
傍晚放學出來,聞亭麗照常去擠電車,忽見對面馬路有個人衝自己招手。
“鄺先生?”
鄺志林立
在車邊,含笑看著聞亭麗走近自己。
“聞小姐別來無恙?”
“託您的福,一切都好。您這是……路過這兒?”
“下午務實有個董事會要開,我替陸小先生過來一趟,對了聞小姐——”鄺志林笑容不變,目光卻一下銳利起來,“你最近可丟了什麼東西?”
聞亭麗一詫,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前頸:“咦,您怎麼曉得的?”
鄺志林不動神色望著聞亭麗,憑他怎麼看,聞亭麗臉上的詫異之色都毫無破綻。
聞亭麗暗中早已拿出了平日在舞臺上十二分的演技和精力與其對抗。
就這樣對峙了一陣,鄺志林突然微笑道:“敢問聞小姐丟了什麼東西?”
聞亭麗恍然大悟:“難不成那天晚上落在陸公館了?是一條項鍊,裡頭有我母親的照片,是不是被您在陸公館撿到了。”
鄺志林從西裝口袋裡取出一個紅絲絨小包。
“瞧瞧是這根麼?”
“呀,真落在陸公館了!”聞亭麗又驚又喜,“勞煩鄺先生專門跑一趟。”
“不礙事。”鄺志林的笑容無懈可擊,“我只是有點納悶這條項鍊怎會跑到陸小先生的車上去了,據聽說,那晚聞小姐明明是去領獎的。”
聞亭麗的背上悄然冒出一層冷汗,臉上卻絲毫不露:“噢,我坐陸小先生的車出來的,我當時在車上找手帕來著,許是不小心把東西從書包裡帶出來了。”
當著鄺志林的面,她無限珍重地吻了吻那條項鍊,這份失而復得的狂喜,絕對發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