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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一掃過來,溫臻便垂下眼,朱唇微翕:「那明天幾點見?我提前訂好鬧鐘。」
下意識的一句話,算是回應他剛才的話,兩人都微微一怔,溫臻有些心慌,想要解釋他們原本就是協議婚姻。
晏朝聿先道:「明天週三工作日,用完早餐九點半出發,正好錯過高峰期,差不多十點到民政局,領完證我可能需要去一趟總部,下午我會讓陳助理幫你搬行李到我那裡,民政局附近有一家很不錯的私房菜,讓晴好陪你怎麼樣?」
溫臻:「不用這麼麻煩,下午我也想去一趟劇院。」
晏朝聿順著她的意思:「好,那晚上我過來接你。」
這句冷不防地丟擲來,溫臻眼瞳都縮了下,她別過頭,視線落在不遠的屏風處:「……隨你。」
「晚安,臻臻。」
他的聲音低沉,在清風中如涼玉般拂過心間,分神的這一秒,房門被闔上,溫臻怔怔望著屋外那道長長的影子,透過窗臺見他漸漸融於月色裡,心有難抑的異樣正在生根發芽。
雕花菱窗緩緩關上,這天夜裡她睡得早,第二日醒時才七點,時間還剩很多,溫臻起床化了淡妝,正打算從行李箱裡翻件得體的衣服方便今日領證拍照,剛挑出一件白襯衫,門外便響起敲門聲。
剛開啟門,門外站著的中年女人便朝她躬身一笑,「溫小姐你好,我姓梁,老爺讓我送來一些衣服供您挑選,說今日是您與公子的大日子,得重視一些。」
說罷,她一揮手,身後便有幾人抬著東西往屋內擺放。
溫臻黛眉微蹙,一眼掃過去是十幾套各式各樣的中式旗袍,每一件的用料是肉眼可見地名貴,緞面繡花都是人工所制,一針一線將每一處紋路都繡得栩栩如生,足見功底。
「這些都是我們家的老師傅做的,一針一線都是祖代傳承的蘇繡,因為時間緣故,沒能請溫小姐去量身,但好在提前問過大公子,尺寸應該是不會錯的,您且先試試,我還得先下去備早膳。」
晏朝聿如何知道尺寸這些私密問題,溫臻心裡清楚,但被旁人點破,還是不免覺得羞窘,但這位梁阿姨也很識趣地送完東西就走。
其中有一位女生說留下為她換衣,溫臻連忙婉拒,暫住一夜「王府」,她倒真成了格格小姐不成?
老人家的心意,溫臻自然無法拒絕,最終選了一件白底旗袍,上繡竹枝芍藥,腰身處繡有灰色振翅蝴蝶,釦子整體選用一字扣,裙身及腳踝,這套旗袍可以稱得上是她穿過最為端莊的一件。
看了眼鏡中,溫臻最終選了一雙細跟鞋。
走出閣樓,院中那位梁阿姨立馬引著她前往前廳用早膳,晏老爺子太講究,一日三餐都不在同一個廳內用。
早膳的廳在前院,一路穿過長亭水榭,膳廳之外竟還空無一人。
「溫小姐,裡面就是了。」
溫臻微微頷首道謝,抬眼便對上廳內身著長袍的老人。
「進來吧。」晏老輕啜了口手邊茶碗。
「晏爺爺。」溫臻禮貌頷首。
「同你說過不用拘禮,先坐吧,」晏老看了眼門外:「他有晨跑的習慣,其餘人都還沒醒,我年紀大了獨愛清靜,也不喜歡他們一堆人圍著吃飯。」
這話溫臻有些不知如何接,畢竟她這樣算不算擾了老人清靜呢……
晏老又兀自說道:「不過你沒關係,我早年南下與你祖父母是有交情的,至於後來與他們見的最後一面時,你才三四歲,肯定不記得我這個老頭子了,我卻一直記得你。」
「臻,這個字取得很好,登山不以艱險而止,則必臻乎其嶺。我記得你小名就叫臻臻,今日過後你與朝聿登記結婚,我也便喚你臻臻,晏宅以後也是你的第二個家,臻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