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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坐會，打算等你回來去睡，用不著點燈。&rdo;說著趙洛懿便起身。
聽見關門聲，李蒙仍不敢動，待腳步聲遠去。李蒙放縱地倒在床上，空氣中有一股又冷又潮的氣息。李蒙一臂無力地遮在臉上，只覺左腹依然有痙攣般的痛感，一時眼前是蕭萇楚凌厲的鞭子，一時又是孫老頭皸成碎片的老臉。
什麼時候睡著的，李蒙也不知道，次日院中不斷傳來嘈雜人聲，李蒙剛推開門，就看見不少丫鬟小廝在院子裡邊掛紅燈籠邊打鬧嬉戲。
去隔壁看了看，趙洛懿和霍連雲都不在，李蒙端只大碗坐在廊下吃早。
一個小丫頭掛好燈籠，朝李蒙看了一眼。
李矇眼神發愣，穿著趙洛懿的舊袍子，他舉手投足間，俱是少爺做派，人幼年積習，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ldo;小少爺。&rdo;
甜甜一聲喚，驚醒猶在胡思亂想的李蒙，面前站著個十三四的小姑娘，一身紅襖穿得煞好看，映襯出她乖巧的桃子臉。
李蒙忙搖筷子：&ldo;我不是少爺。&rdo;
&ldo;都說您是陵陽侯的徒兒，是不是真的呀？&rdo;
自李蒙坐的位置看去，只見到少女的側臉，膚白勝雪，微微發紅，倒是十分可愛。
&ldo;不是，另一位才是我師父。&rdo;李蒙不大自在，朝旁挪了挪。
少女站起身，拍拍身上蔥綠的棉褲，笑道：&ldo;我叫桃兒，你們這院子的下人，都歸我大娘管著。但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你就來找我。&rdo;桃兒伸手指向東側拐角，那裡幾間並著的窄門，&ldo;那幾間是我們下人的住所，西角里的，便是我住的屋。&rdo;
桃兒要走，李蒙掙扎片刻，方道：&ldo;我們初二就走了。&rdo;
桃兒回過臉，詫異道：&ldo;不過完年麼？&rdo;
李蒙&ldo;嗯&rdo;了聲，&ldo;家中有事，要趕著回去。&rdo;
&ldo;你們是住在中安城麼？&rdo;桃兒滿眼艷羨。
&ldo;不是，是靈州。&rdo;李蒙忙道。
&ldo;靈州……&rdo;桃兒想了想，又是失望，又是羨慕，&ldo;總比這裡好，天子腳下。&rdo;年紀甚輕的小姑娘嘆了口氣，幽幽道：&ldo;在我們這樣地方，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天子長什麼樣呢？聽說皇上在鳳陽行宮住過，可惜那時我太小了。&rdo;
&ldo;你現在也小。&rdo;本來提起皇帝，李蒙心內不舒服，但與人閒談，總不好時時刻刻苦大仇深。
桃兒瞪起眼，&ldo;我會長大的！&rdo;
見她氣得臉更紅了，方才是桃花，現在可是紅梅，只得硬著頭皮連聲稱是。
倏然一股子甜香鑽進鼻中，霍然在眼前放大的臉讓李蒙緊張無比。
腿上一熱，稀飯打翻在袍子上了。
李蒙顧不上桃兒，跳起來忙拍，反應夠快，又是黑色的袍子，現在看不出，就是幹了之後會變白。
&ldo;哎，你坐下。&rdo;桃兒拉住李蒙的手。
李蒙渾身過電一般難受，張口結舌：&ldo;不用。&rdo;
但桃兒瞪著他，李蒙只得坐回去，桃兒掏出手帕，蹲在李蒙身前，替他擦乾淨袍子上的湯漬。
烏髮在白皙的脖頸上一顫一顫，李蒙漫不經心望向別處，手指摳著褲子，十分不過意。
&ldo;行了。&rdo;
這一聲聽在李蒙耳中，簡直如蒙大赦。
桃兒不急著起身，目不轉睛看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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