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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爾迪像一條上了鉤的魚一樣，在又髒又濕的地上喘著粗氣，痛苦地翻滾著，白沫溢滿整張嘴，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
漢克的槍制止了他，約迪站穩後，惡狠狠地說：&ldo;只要再踢一下，我就能殺了她。&rdo;
&ldo;上帝，憐憫一位老婦人吧。&rdo;戈爾迪開始哀求。
有一輛火車向車站駛來，它從哈萊姆河上穿過時，發出的汽笛聲，像極了戈爾迪的哀號。
漢克一步一步靠近戈爾迪，突然伸出左手，抬起他的下巴。絕望的戈爾迪在黑暗中，摸索著他的金色十字架，它早就被卷進長袍的皺褶裡了。
&ldo;我是一名修女，&ldo;他幾乎哭了出來，&ldo;我為上帝服務。&rdo;
&ldo;不要和我們玩花樣，我們知道你是誰。&rdo;漢克說。
&ldo;她是給那兩個黑人偵探，當線人的修女，不是嗎?你覺得她是怎麼摻和進來的?&rdo;
&ldo;我怎麼知道?你問她呀。&rdo;
約迪低頭盯著戈爾迪滿是灰塵的臉，他那雙渾濁的棕色眸子裡，可是沒有&ldo;憐憫&rdo;二字。
&ldo;快說!……&rdo;他教訓著怒吼，&ldo;你的時間不多了。&rdo;
隨著火車的逼近，高架鐵軌上傳來的聲音，也愈來愈響。
&ldo;聽我說……&rdo;戈爾迪開始啜泣了。
火車發出一聲短暫而尖銳的汽笛聲，標誌著它已經成功過河，進入了哈萊姆。這個聲音打斷了戈爾迪。
&ldo;聽我說，我能幫助你們逃跑。你們是這兒的陌生人，但我卻對這個小地方瞭如指掌。&rdo;
漢克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聽得很認真。約迪緊握著瑞士軍刀的手，從大衣口袋裡拿了出來。這把軍刀刀柄的頂部，有個下壓按鈕，他按下之後，頓時有一把六英寸長的刀片向前凸出，伴隨著輕微的咔嚓聲，刀片在昏暗的燈光中隱約閃著光。
戈爾迪眼角的餘光瞄到了刀片，他依靠著膝蓋，努力匍匐前進著。
&ldo;聽我說，我能幫你們把它藏起來。&rdo;對冰冷鋼鐵製品的本能恐懼，把他的眼淚逼了出來，&ldo;聽我說，我能掩護你們。&rdo;
約迪厭惡地扇了戈爾迪一巴掌，戈爾迪的帽子落了下來，灰色的假髮也掉了，露出了圓圓的腦袋。
&ldo;這黑鬼他媽的競然是個男人。&rdo;約迪說著，繞到了戈爾迪的身後。
&ldo;聽他說下去。&rdo;漢克說。
&ldo;我有一個無人知曉的藏身之處。聽著，我可以照顧你們所有人，也可以在警察面前掩護你們。那個地方在郊區。你們已經知道我的秘密了，這下子該相信我了吧。&rdo;戈爾迪激動地喊著，&ldo;聽我說，我那兒能藏的下你們所有的人，那兒有足夠的……&rdo;
他的聲音再次淹沒在火車的汽笛聲中。漢克凝視著他的面孔，彎下腰想聽得更清楚些。
&ldo;誰和你是一夥的?&rdo;
&ldo;沒有了，我發誓……&rdo;
頭頂上傳來火車柴油機的轟隆聲。高架橋的震顫搖動了支柱。街道在搖晃，房屋在搖晃，整個黑夜都在搖晃。
戈爾迪以禱告的姿勢跪著，膝蓋緊貼著潮濕、骯髒、處於抖動中的街道，長袍下的肥胖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像在極度失落的恐懼中祈禱。
不一會兒，戈爾迪感覺到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