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東臺一柱樓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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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跟了姓徐;至於那位還打著擺子的潘秀成,則是徐家的車伕,原本也隨了主家的姓叫徐秀成。
魯壽山跟著徐壽南祖父多年,長大後因為辦了幾件差事,很得徐家的賞識。後來就讓他改了回本姓,又在他的名字裡加了個“壽”字。
要說這徐家,原本是江蘇泰州附近東臺縣栟茶鎮上最大的鄉紳。事情要從這徐家老爺徐壽南的曾祖父,徐老太爺那兒說起。
這位徐老太爺,原名徐述夔,字孝文。
乾隆三年(1738年)的時候,徐述夔時年三十五歲,中了鄉試。可是因為他在考卷的答題寫了一句“禮者,君所自盡者也”,這就犯了考官的忌諱。因此沒能透過禮部的磨勘,而且還被取消了今後參加會試的資格,從此與官場無緣。
這事兒當年在東臺鎮傳的是沸沸揚揚。魯壽山當年曾聽主人徐懷祖講過幾次,也就記住了。
話說當年徐述夔在萬般失望下,只得回鄉鑽研學問,撰寫詩文。他在自家院中修建了一所書樓。因為書樓中央立著一根大柱子,屋樑則像傘骨一樣搭在這根柱子上,後來起名叫“一柱樓”。
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徐述夔在鬱鬱寡歡中去世,還不到六十歲。
徐述夔死後,徐懷祖——也就是徐壽南祖父,便請了父親的兩個學生徐首發和沈成濯兩位秀才,來整理父親的遺著,又延請名宿為遺著撰寫序文,並刊刻出書。這就是《一柱樓詩集》。
此後的十多年間,從未有人向徐懷祖提出他父親的這些書中存在謬誤。
直到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同村的蔡家老二蔡嘉樹,因為跟徐家產生了田地糾紛,有了怨氣。
簡單的說就是蔡家的老大因家道中落,把自家的田地賣給了徐家。可是蔡家的祖墳就在這片田裡,當時徐家就留出了蔡家祖墳周圍的一畝田,還給了蔡家。
而後蔡嘉樹因為鄉里捐資的事,在言語上衝撞了徐懷祖;徐懷祖就拿蔡嘉樹的兒子在國恤日剃頭說事兒,將蔡家告到縣衙,逼著蔡家出了捐款。蔡嘉樹由此懷恨在心。
這一年的夏天,徐懷祖發了急症,一命嗚呼。
徐家的當家人就換成了徐老爺的兒子徐食田,也就是徐福南和徐壽南的父親。
當年入冬後,蔡嘉樹就找上門來,說想把當年賣了兩千四百兩的田產,用九百六十兩贖回。徐食田哪能答應這個要求,當場給他轟了出去。
結果這蔡嘉樹臨出門前說,徐食田祖父的《一柱樓詩集》裡有“抵毀本朝”之語,要去告官。
徐食田隨即找來了祖父的弟子,也是著作整理者徐首發和沈成濯。這兩個老秀才作為一柱樓文集的校對者,大名赫然列在書上的首頁。(“首發成濯”暗合不滿清廷剃髮之意)
幾人將著作中的遣詞用句仔細推敲,發現有一些文字的確是會引起非議的。但當時的文壇風氣普遍認為好詩就要有風骨,不發幾句牢騷,算不得上品。
況且為《一柱樓詩集》寫序的人裡,除了時任鹽場大使的姚德璘,另一位就是曾被乾隆稱為“江南老名士”,死後被追封為太子太師,賜諡文愨,入賢良祠祭祀的蘇州大儒沈德潛。
幾人一番商議後,徐食田決定將已經刻印發行的書以及書版上繳縣衙,其他未刻印書籍後來也陸續上繳。
而另一邊的蔡嘉樹回去之後,就在自家管家童志璘(早年想入泰州學,沒被徐述夔答應,因此懷恨多年)的慫恿下,兩人查詢到了徐述夔的著作中的“違逆之詞”,於是向縣衙遞了狀子舉報,狀紙上就提到了自己與徐家的田地糾紛。
時任東臺知縣的塗躍龍審問此案時,也注意到了書籍中有“毀我衣冠真恨事,搗除巢穴在明朝”之類的詩句。但因他不想直接與徐家這樣的大鄉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