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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上車吧。」裴佑無奈地說。
周青柏哦了一聲,轉過頭往車上爬,結果彎腰的姿勢不對,一轉頭差點撞在門框上,又被裴佑眼疾手快地薅住了。
裴佑對周青柏已經近乎沒脾氣了,他長長地嘆息一聲,看上去比周青柏還無奈,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周青柏的後背,扶著車門把他送了進去。
鹹陽機場外大雨傾盆,比飛機降落時的雨勢大了不少。
機場已經徹底停止運作,商務車乘著夜色在暴雨裡飛馳而過,上了去渭南市的高速。
周青柏熬夜習慣了,凌晨三點半精神倒也還好,只是裴佑不加班時作息都比較規律,熬了一晚上有點撐不住,上了車就開始有些昏昏欲睡。
外面大雨瓢潑,深夜的馬路上空無一人,連車都很少見。商務車的車窗被雨沖刷成一塊模糊的幕,一次次規律地滑過模糊成的昏暗燈光。
周青柏的眼睛漸漸從那種夜盲的狀態裡恢復過來,世界那種混亂的色塊在他眼裡重新勾勒出清晰的線條輪廓,一點點變得分明起來。
車外雨聲陣陣,駕駛座旁邊的擋板升著,周青柏看不清外面的雨,就只能看向身邊的人
裴佑的椅背微斜,已經側著頭睡著了,電腦包擱在他腳邊,隨著車輛壓過減速帶的動作一起一伏。
他的睡相很好,眉目舒展,看起來溫和又安靜。
窗外的燈光時不時從他身上劃過,帶起一片淺黃色的光暈。
周青柏盯著裴佑看了一會兒,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機解了鎖,對著裴佑的睡相拍了張照片。
偷拍顯然不太道德,周青柏拍完了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剛才怎麼就突然中了邪。他心裡的道德準線讓他渾身都不自在,於是周青柏晃了晃腦袋,想著懸崖勒馬,趕緊把那照片刪了算了。
但周青柏剛一點開相簿,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卻又猶豫了。
他偷拍時是一時起意,自己也緊張,鏡頭構圖說不上好,對焦也有點虛。但好巧不巧,他按下快門的時候剛巧一片燈光滑過,裴佑小半個身子沐浴在光下,大半個身子隱在暗處,斜斜劃過的那一線燈光剛好照亮他的一隻眼睛,在照片裡留下窄窄的一條高光。
周青柏不太懂攝影藝術,但他還是覺得,這張抓拍天時地利人和,好看得就像一張電影海報。
於是他的手指懸在刪除鍵上半天,最後還是沒能按下去。
算了,周青柏想,明天跟他說一聲,那就不算偷拍了。
他在心裡模擬了一下對話,自認為裴佑不會在意這點小事,於是理直氣壯地把那張照片儲存起來,留在了相簿裡。
從鹹陽國際機場到渭南市本來只需要一個小時,但今天雨勢太大,所以什麼都延誤,最後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將近五點了。
因為暴雨,渭南市五點來鐘的天色依然黑沉沉的,只有天邊泛起了一點輕微的灰。
在路上奔波了一晚上,饒是周青柏這樣熬夜習慣的夜貓子也有些扛不住,下車後,站在酒店門口打了個哈欠。
倒是裴佑在車上補了覺,現在精神還算好,他偏頭看了看困得打晃的周青柏,問道:「用我幫你拿行李嗎?」
「那太好了。」周青柏也沒跟他客氣,他坐了一晚上車,現在腰腿麻成一片,忍不住扶著酒店門前的門柱跺了跺腳。
裴佑把兩個隨身箱從車上帶下來交給門童,路過周青柏的時候拉了一把他的胳膊,說道:「別在門口吹風,進去補覺。」
青山不小氣,出差定的是渭南市比較不錯的酒店,周青柏更不願意委屈自己,於是升了個房間規格,還順手把裴佑一起捎帶上了。
「1816。」周青柏把房卡遞給裴佑,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含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