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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的丫頭手上。
當真是賤如草芥了。
那幾個嬤嬤聽了阿照的吩咐才把阿香放開。
阿香手臂上都被掐出了血痕,還要和她們打,被蘇遮月一臉哀色地擋在身後。
見她家夫人直搖頭,阿香只好跺腳看著這群強盜抬著她們房裡的大小物件,大搖大擺地走了。
*
一屋子空空蕩蕩。
床上的被褥被掀得七零八落,四面櫥櫃都被抽出來了,妝奩裡的金銀首飾,但凡有個價的,都沒了蹤影。
這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等著她死了,好騰出位子。
卻不想這麼急。
阿香好不容易才從自己房中找出一些乾淨的鞋襪,一邊給蘇遮月換上,一邊硬憋著眼淚,
“就得讓他們看看,夫人您可以活得好好的。”
蘇遮月坐在椅子上,看向銅鏡裡的自己,
一臉病容,如同枯骨。
原來美豔的眉目沒了丈夫的寵愛也沒了光彩,一天天的,蕭索成如今這樣。
她抬起手,手腕上是一個碧玉鐲子,暗沉沉的,原本戴進去的時候還是合適,現在已經空了大半。
蘇遮月將鐲子取下來,硬是塞到阿香手中。
“別的東西也沒有了,這個還值幾個錢,你將它賣了,換來的銀子給你傍身用。”
阿香聽她像是交代後事一般,眼淚登時憋不住了,搖頭反覆說“不會的,不會的……夫人一定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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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沒有比病人本人更知道自己的身體了。
迴光返照之後,便是油盡燈枯、大限將至了。
*
入了夜,月光從薄薄的雲層裡透出來。
皎潔的光輝灑進了窗欞,像柔紗輕縵般覆在蘇遮月的身上。
被子從她纖細的足上滑出一角,若是阿香在,便能看到足腕處有一個蛇咬的印記,在黑夜裡發出幽藍的光芒。
不一時,床上女子熟睡的眉目悄悄地蹙了起來。
舒展在一邊的素手抓緊了緊被,跟著蒼白的唇瓣逐漸浮現出潤紅的色澤,伴隨著喉嚨中一聲極細的嚶嚀,
“嗯……”
*
翌日清晨,明媚的晨光潑灑在院中。
阿香進屋來服侍蘇遮月起身。
一掀開素色床帷,倒退一步,差點連臉盆都沒端穩。
蘇遮月的長髮散披在肩頭,裡衣的衣襟都開了,雪白的額上、頸子上全是盈盈細汗,臉上卻泛著一種出水紅蓮般的暈色……
簡直像是,像是剛承歡後難掩媚態的女子。
阿香連忙甩了甩腦袋,覺得自己發癔症了。
怎麼會,大爺不來攬月院多久了。
就是早幾年,大爺還來的時候,都沒有見過夫人這般模樣。
想是昨夜起了病症,燒成了這幅模樣,她覆手去探蘇遮月額頭。
好生奇怪,沒有發燒。
且蘇遮月雖在病中,平日裡都是這個時辰起,從未延誤過,怎地今日貪睡起來。
“夫人,夫人。”
阿香擔心有事,接連喚了幾聲。
床上的蘇遮月漸漸睜開惺忪的眼,迷糊的眼神緩緩聚焦在阿香的身上,聽得她焦聲問,
“夫人可有覺得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南城的李寡婦來看看?”
管中饋的二房不給撥銀子,蘇遮月沒多少錢傍身,起初還能請得起大夫,日久就吃力了,好在阿香認識南城的李寡婦,平日裡蘇遮月的病症全靠她幫襯,但到底不是真正的大夫,也只能治個大概,緩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