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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珏說完這些,司無邪卻問:“那孩子……就這樣死了?”
崔珏搖了搖頭,“不,不……然而接下來都是後話了,你們聽也無妨,不聽也無妨。”
司無邪道:“反正閒來無事,你就接著講來聽聽吧……但我還有兩問,一是那個季生,到底叫什麼名字,二是那座黃粱城,究竟是人間何地?”
夏長風站在司無邪座椅一側,許久不曾開口。
他本就沒有心思聽這些,這回竟也附和道:“我也有此疑惑……總不能是你瞎編出來的吧?”
“塵緣臺上人生百態,自然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怎可說我胡編亂造?”
崔珏看著堂下倆人,面上神情凝滯,“季生,名叫‘季少一’,黃粱城,就在……”
話還未完,他突然直挺挺地倒在桌子上。
一張臉壓在桌面上,壓得扁平,雙手像殭屍一樣自然垂下,左搖右擺。
“嘖,這酒怎麼剛好卡在這個時候起效了。”
司無邪不滿地嘟噥一聲,站起身,攔住住夏長風意欲上前查探的腳步。
“我為保險起見,在換骨醪裡面加了點佐料,平日他喝一壺才醉,今天三杯就倒。”
狐狸狡黠一笑,“他不是喝醉,而是徹底暈死過去了。”
司無邪走到公案後,抓住崔珏的肩膀,把他往後一拉,摔在椅背上。
崔珏陷入昏迷狀態,四肢綿軟無力,身體慢慢地從椅子上滑落在地。
夏長風嫌崔珏躺地上太礙事,一腳把他踹進了桌子底下。
倆人聽故事意猶未盡,但也不忘此番來到判官廟的目的。
既然崔珏倒下了,未完的故事大可以暫時擱置在一邊,他們先把李停雲交待的事辦完再說。
司無邪與夏長風倆人站在桌前,一同翻看案上放著的兩本簿子。
每一本都有如磚頭厚,搬起來能砸死人,故而不敢妄動,驚擾萬千生靈。
每一頁又都薄如蟬翼,稍用力就怕翻碎,故而小心翼翼,生命微渺之輕。
每個字都是黃豆大小,看久了眼睛也疼,故而潦草一眼,就是芸芸眾生。
司無邪先看的是生死簿。
他從前見過崔珏擺弄這東西,照葫蘆畫瓢鼓搗了半天,才逐得其章法。
施法翻動書頁,迅速找到了李停雲的名字。
“天,他的陽壽竟然只有一十二年……這是遭了什麼天譴……”
一句無心之語,卻讓倆人都愣住了。
十二,天譴。
夏長風緩聲說道:“其實……季少一,可能不是真名,而是崔珏打的字謎。”
季字少去上面一撇,正是一個“李”字。
司無邪也瞬間聯想到這一點,著實是在意料之外,讓人不敢輕易相信。
“崔珏剛才講的那些,難不成……是李停雲的塵緣往事?”
李停雲他……他竟還有那般悽慘的過往?!
方才聽故事的時候,司無邪只當黃粱一夢,鏡花水月,他對故事裡那孩子頗感憐憫和同情。
然而要是有人告訴他,那孩子就是李停雲,他反倒共情不起來了。
只想說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難怪長大了這麼狠、這麼瘋,原來小時候就敢殺父弒母,天生壞種,天誅地滅。
“如果真是李停雲,那才叫麻煩呢。”
司無邪看著桌案上的另一本功德簿,說道:“就光殺父弒母這一條,他便陰德敗光,想要給他補起來,只怕是困難重重……”
篡改功德這種事,比起改人命格、毀人氣運,也好不到哪裡去。
誰知會不會遭到反噬?或者出現其他意外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