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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仲好像是被燙傷的那樣收回了手,短弩落到了有馬齒莧的土裡,他猛地轉身:「我們回去!」
「應當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公子,最後有句話我想問您。」拍馬之前,鄺仲好回頭,像是要把田昌意的臉給燃出一個洞來,一雙鷹眼跳躍著火焰,「如果王上不是在商丘被圍時逃去了曹城,您是否還會據守商丘?」
「鄺仲好……都已經是今日了,你還在假設那根本不會發生的事啊!」許久,田昌意的左手從劍刃上離開,掌心向上,攤開,肉眼可見其上的一道猩紅傷口,「如果早知道今日,在宋國戰事不停的時候,我們為什麼還要保衛國家呢?要那樣站在同伴的屍體上殺出一條血路,在王宮殿前奏響凱旋之音,最後卻迎來這樣刀劍相向的結局?如果早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會發生,也許我們都沒有機會出生在這個世間。」
「過去的事情已經成了不可改變的事實。宋王出逃,諸臣離心,久遭□□的百姓開啟了城門以獻敵軍,這個世上不再會有宋國的公子戴昌意,只剩下齊國的安平君田昌意。」田昌意沒有被鄺仲好眼中的火焰感染到一分,然後,沒有薪柴的火焰在過分燃燒後成了一捧灰色的餘燼,田昌意反而對那樣的灰色感到了親切,她的目光將那點灰燼再度點燃,「鄺仲好,走吧。做你會做的事,宋公子戴昌意的蘭翎衛就算見到了齊國的安平君田昌意,那又怎麼樣呢?」
「齊國的安平君,不過如此!」鄺仲好陡然大喝了一聲。
整個天地都迴蕩著鄺仲好的聲音。
田昌意才用衣袖抹去了劍上的血,將長劍歸鞘:「那麼,就請不要讓宋公子戴昌意碰上我了,因為我,已經忘記做戴昌意很久了。」
田昌意澄澈的眼眸中仍是映照不出任何鄺仲好想要看到的東西,鄺仲好終於拍馬,再不回頭。
蘭翎衛一千兩百餘人方才到泗水,便是又如同一道煙塵那般歸了來路。
李德看見田昌意摘下系在腰間的酒葫蘆,摘掉塞子,裡面有些像山泉一樣的酒水沖洗掉了田昌意掌心上的血,那只有傷口的手掌重複張握的動作,他也不知怎麼的,靠近要拿過那隻手,而田昌意已然找出隨身攜帶的綁帶,用嘴咬著一邊帶子,兩三下,自行就包紮好了。
「指揮使大人,就讓他們回去了麼?我還以為他們會投靠我們的。」李德將自己要伸出的手背到了身後說道。
「投靠我們做什麼?現今我可是齊國的安平君。再者說,他回去起到的作用會比留在我這兒更大。」
「他會做我們的內應,幫我們麼?」
「不。」田昌意輕輕揮了一下手,「以他的性格,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我想起來一件事。我初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是我的執戟郎中,他的父親在中軍士氣未潰散時投降了魏軍,以正典刑,我誅殺了他的父親,其後,他依舊是我的執戟郎中。我尚在商丘時,他數次差點因我而死。」田昌意遙望著那一道煙塵遠去,李德卻是看不懂他的這位指揮使大人臉上的神情,「這一切回頭來看,真的是有些作弄人。」
「走吧。他們為我們開路,我們可不能就此停下,這裡拖過一日,高唐就要多耗上一天的糧草,雖有無鹽朗在,公主殿下那邊的壓力可不比我們這裡小。」田昌意帶馬往前。
李德才要跟上,馬蹄揚了兩下,他忽然停下,他目光往下,看著一側馬蹄踏碎的那物什,雖然是破裂的不成樣子了,但李德依稀能夠辨認出那物什的原狀。
「不要看了,天下強弓勁弩盡出於韓。以宋國子姓蕭氏的財力,那購置的短弩也算是好東西。」田昌意沒有回頭,他看向泗水橫流的一條支流,「從這邊過去,不用兩日就能到韓國,可能韓國走商的商人還沒走遠。他們敢賣給這些叛軍東西,看樣子蕭氏是真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