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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侍衛親軍司把這筆帳記在殿前司的頭上,或者殿前司完全不覺得侍衛親軍司死的這幾個統制有什麼大不了的,那麼這兩邊的矛盾一時間就怎麼也緩和不了。
公子沛身死的線頭就在這裡打成了結,沒人關心。公子申一下子就取得了侍衛親軍司所屬外軍的支援,會是明面上最有實力問鼎齊王之位的公子,成為靶子。侍衛親軍司也負責班荊館的守衛,但齊王也不可能把守衛班荊館的人全部替換成殿前司的,這很麻煩。
公主目夷所想的這層意思,田昌意當然明白,但她還不是很理解公主目夷所說的『怕』。
不過,等到公主目夷牽她的手走出日晞閣,從朝露殿正殿出來,看到齊王車輦就遠門外停下,儀仗逐漸靠近時,她臉上的厭煩盡數散去,就像旁邊的黃邵一樣站直身子,向齊王行禮。
而公主目夷站在田昌意身前,她朝第一眼就往自己這邊望過來的齊王露出子女崇拜父親那般的笑容。
知道親生的父親是毒殺母親的兇手後,陳目夷發誓,要給予那兇手刻骨銘心的的疼痛;知道最敬愛的兄長被親生的父親陷入死地後,陳目夷發誓,要給予那兇手無可奈何的懊悔;知道親生的父親再度向保護之人伸出毒手後,陳目夷再度發誓,要給予那兇手……
「父王……」公主目夷想像尋常百姓家的女兒那般撲入父親懷抱求得一點安撫,但是反應過來現今的狀況後,她只能將笑容以虛偽的冰面掩蓋,「我的父王啊。」
她有些生疏地呢喃起來,眼中搖晃著沒有焦點的光芒。
「我就待在朝露殿。」公主目夷半開玩笑似的發問,「應該是沒有哪個地方不得父王你眼緣吧?」
齊王田朝沒有應聲,他伸手摸了摸公主目夷的鬢角,感覺手腕有些涼意:「這天氣也涼了,你向來身子骨不好,可要多添些衣物?」
「我不知道怎麼挑那些布料。」她一副嬌憨的樣子在田昌意看來,只感覺牙根疼。
「那就讓製衣局的人來。」
「我要和田昌意一起去。」
田昌意很佩服公主目夷這樣也能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她把目光投向旁邊,並不想接這樣的話茬。畢竟她也不是什麼大善人,做不了太多的大善事。
果然,聽到公主目夷這麼說,齊王田朝的語氣可就不平靜了:「一時好奇可以,但你是要做一國主母的齊國公主,平時行事還是要注意身份。」
公主目輕哼一聲,似是撒嬌,又像是在耍賴,語氣輕快:「良人不是田昌意,我是不會出嫁的。」
田昌意對與公主目夷這副姿態,不是第一次見。陽光為公主目夷的瞳色染上了說不清是專注還是迷離的色彩,田昌意側看過去,彷彿能從公主目夷的眼中看到端坐在青雲之上俯視所見的所有星辰。那是愚昧初生的殘忍,亦是道德原始的無知。
天真到令人憎惡。也令人過分歡喜。
而齊王田朝對於公主目夷的這番表態保持了沉默。
最後公主目夷也點出了原因:「您當初也是這般騙取了母后的一顆心,不是麼?太子的婚姻是不容錯過的外交機會,首先要門當戶對,然後為了不讓朝堂的各方局勢發生變化,物件最好來自於同盟之國,但即使是太子,也會墜入愛河,所有的一切在愛情面前都顯得那麼黯淡無光。」
齊王田朝大可以無視公主目夷這樣的話,他作為君主,只需要表達,從來就不需要解釋,但是,他看著公主目夷的臉,記憶中某個人的模樣鮮活了一些,他說:「寡人是愛著宣戴的,這一點從未變過。」
「您是愛母后,還是母后身後所能帶給您的利益?」
「現在是宣戴,永遠都是。」
「要是出現了比您愛母后所能帶給您更多利益的所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