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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說要把我帶到關外去見外公；還說要送我一匹小駱駝；她說有人不要他了，又說她做的好吃的，那個人也是嘗不出來的，她還說……&rdo;
孟珏怔怔望著箸間的米粑，聽著彤裳的抱怨，忽然慢慢笑起來。
三月把畫好臉彩的號吾送上街去，回過頭來看到公子正溫溫而笑。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公子這樣笑了。
第二日一早，孟珏帶著一行人離開彭澤，逆江向西行去。一個綠衣的女子騎馬從後面追了上來，加入他們的行列中。
三月的下巴幾要驚掉，想要大叫公子。孟珏卻已縱身從自己的馬背上徑直躍上了那女子的馬背，又搶過她手中的馬韁，將她環在懷裡。
雲歌掙扎，口中也是倔強：&ldo;孟珏，你不要誤會。我不過是受了大公子之託，來做彤裳的娘。&rdo;
孟珏不理會她的掙扎，淡淡回道：&ldo;我也不過是受人之託，要收她作女兒的。不過做爹孃的若不是夫妻，恐怕彤裳是要被人恥笑的。&rdo;
&ldo;你不是把我休了嗎？我們哪還有關係。&rdo;雲歌氣道，眼睛卻已紅了。
孟珏聲音有些啞：&ldo;那段話，你沒有把第一個字連起來讀一遍嗎？&rdo;
在世既非同舟客，
安知相忘不若仙。
故人此刻修此書，
等閒山花滿坡前。
你必已是此間客，
來去歸兮不復見。
雲歌愣在那裡，手上的掙扎也鬆懈下來。孟珏環緊手臂，將唇深深印上在她的後頸。
一旁的號吾正擁著彤裳騎在馬上，見狀忙用手將彤裳的眼睛捂住。他最近剛學了漢人的禮儀，情急之下只好如此處置。彤裳卻將他的手一抬，指著雲歌大聲笑道：&ldo;做餃餃的姨姨。&rdo;
三月和四月相視一笑，招呼起號吾一起打馬向前而去。
他們身後，對話還在繼續‐‐
&ldo;我那時若不留下，尤非怎會信你？什麼孟狐狸，分明就是石頭而已。&rdo;
&ldo;是我小看你了。&rdo;
&ldo;反正爹爹說了，他最寶貝的女兒受了這等大辱，若要再嫁，你多少產業只怕也不夠。&rdo;
&ldo;我的產業自然不夠，再加上一個我，夠不夠？&rdo;
……
他們一路向西而去，穿過大漢廣袤的疆土，看到舟船，馬匹，江河，山崗，看到漢人，羌人，胡人，看到無數欣茂的集市，看到無數懸壺濟世的藥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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