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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滅族，我不能讓先零在我這一代滅族。&rdo;
&ldo;孟珏，你好歹毒，竟然用族運來逼迫父王。&rdo;蹠勒見尤非似有捨身之意，氣咻咻地伸手向腰間的鋼刀摸去。
&ldo;先讓他把話說完。&rdo;霍曜冷冷按住蹠勒的刀，轉頭問道，&ldo;這事又怎麼會與麗史有關？&rdo;
孟珏道：&ldo;舅父雖願為族中請罪，此事卻需要兩位先零酋豪共同行動才行。然而前些日子西線失利，我們在澤洛山時為了抽身援助二王子，不得以利用了楊玉來吸引漢軍的精騎。他本就因為我們塞章未援和公主逃婚之事與我們有了隔閡，這次又再次為我們所利用，心中積怨頗深。今天舅父送去的人都被他趕了出來。&rdo;孟珏停了停，又道，&ldo;可他卻還能對小王出手相援……我思來想去，覺得楊玉對於往日公主在驚馬前救下他兒子的事情還是心懷感激的。麗史公主從楊玉營中逃出，也的確欠他一個解釋。我想現在能入楊玉營地與他開誠布公一談的，唯有麗史公主了。&rdo;
&ldo;不行。&rdo;霍曜斷然道。
麗史卻望了一眼尤非，&ldo;父王真的願意為止息戰火而去漢地請罪？&rdo;見尤非默然不語，她眼中的霧嵐化作夜露潸然而下，失了水汽的眸中卻又燃起炙烈的火焰，&ldo;那麗史又有什麼不能做的？&rdo;
&ldo;我說不行。&rdo;霍曜握住麗史的手，口氣不容置疑。
麗史回握住他的手，轉眸之間已是柔情綽態，&ldo;曜，我知你擔心我的安危。但你可知我心中一直為一件事所折磨？如果去年春天，不是我一時心軟心存僥倖，沒有將那領羊宴的陰謀道並追送到浚拉，也許此時的先零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牛羊已入春場，各帳的男女老少在一處圍坐，跳鍋莊，飲咂酒，分羊腿，沒有殺戮，沒有饑寒，也沒有哭嚎……&rdo;
&ldo;這不是你的過錯。&rdo;霍曜低眉將麗史滿是淚水的臉拉至胸前，&ldo;不是。&rdo;
麗史溫順地將頭抵在霍曜下頜上，又道：&ldo;曜，你總問我為什麼人在你身邊，心卻還在羌地，因我總覺得有愧於先零，總覺得仔肩未卸……讓我為先零再做一件事情，我的心就永遠與你在一起了，永不再回頭。&rdo;
帳中一時寂寂。尤非沒有想到自己逐出族去的麗史竟還對母族有著這樣的眷戀。蹠勒也沒有想到柔弱不習武的妹妹，也有烈烈胸懷。而阿麗雅定定望著麗史，美麗的眼眸中滿是欽佩之意。
許久許久，霍曜低聲道：&ldo;好，我與你同去。&rdo;
孟珏欲言又止，終於還是道：&ldo;這幾日從他的營地折返而歸的人都報說，楊玉疑心和戒心已然頗重，我想他恐怕不會允許麗史公主帶任何勇士入他的營地。還是從族中的女子中選出武功較好的，以侍女的身份陪公主一同去更為可行。&rdo;
&ldo;我陪公主去。&rdo;入帳後一直靜靜不語的阿竹道。
尤非掃了一眼阿竹的身形和手中的長鞭，微微點了一下頭，又道：&ldo;我看雲歌與麗史要好，可以讓她也一同去。&rdo;
霍曜皺眉冷道：&ldo;雲歌的功夫實在是三腳貓。&rdo;
孟珏也道：&ldo;雲歌曾因幫助公主出逃而被楊玉綁在漢軍陣前……&rdo;他頓了頓，斟酌了一下語句，又道，&ldo;此時再去只怕不妥。至於阿竹姑娘，你也曾去過楊玉營地營救公主，他自然也認得你。陪公主前去的人最好另覓他人。&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