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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屋外下著太陽雨。雨點不顧太陽的光熱,自顧自的砸落到地上,濺溼路人的鞋襪。
道觀裡,一隻小狐狸在追著自己的尾巴跑,試圖咬到尾巴尖。
程煥雲翻看著道法書,偶爾抬起眼皮看小狐狸一眼,繼而又埋頭看書。
小狐狸跑累了,跳上師父的膝蓋團成一團。程煥雲摸了摸它柔軟的皮毛,光滑柔順,手感近似於上好的絲綢,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伸手撫摸了它的狐狸耳朵,手感好極了,狐狸不滿地動了動耳朵以示抗議。
程煥雲輕笑一聲,說道:“怎麼?師父都不讓摸?”
小狐狸嚶嚶叫著以示抗議。
程煥雲安撫地摸了摸它的背,哄小孩子般說道:“那不摸了。”
狐狸安靜下來,竟是在師父懷裡睡著了,打起了輕輕的呼嚕。
程煥雲坐的腿麻了,卻是一動也不敢動,只希望徒弟能快點醒來。
西邊的橋邊,一位老婦人不顧下著雨,仍是在擺攤賣著首飾,這些首飾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銀器有些發黑,玉器上甚至有些裂紋。
沈知棠卻撐著油紙傘,在小攤前停留了。她穿著一身綠衣,正是那詩詞裡的綠衣佳人。
她難得看上了一件玉鐲子。
她家境也算優越,見過不少玉,然而像這塊成色這麼漂亮的,還是第一次見。
這是一塊血玉做成的鐲子,上面雕著海棠花開。上面的海棠花開的絢爛,又正是那血色部分,紅豔豔的一片。
“這鐲子多少錢?”
“你是有緣人,你要便送你了。”老婦人把鐲子拿給她。
“這怎麼行。”
沈知棠拿出銀子,老婦人卻不肯收。
“戴上吧。”
沈知棠只得拿了鐲子離開了,她套上鐲子,發現鐲子就像給她量身定製的一般合適,襯得她膚白如雪。
她再轉頭看,卻發現老婦人和攤子都不見了。
夜涼如水的春夜,沈知棠閉眼睡覺,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身邊躺著一個人,一個男人。
溫暖的觸感揮之不去。
她點上燈,卻是什麼也沒有。
好不容易合上眼睡著了,卻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有一個英氣逼人的將軍,一身鎧甲,銀光閃閃。
將軍以一敵十,戰無不勝。他的身邊,總是帶著一件玉鐲,來自他的妻子。
他有一位美麗的妻子,喜歡在鬢角別一朵海棠花,海棠花嬌美,人卻比花嬌。
將軍每次打完勝仗,都會騎著快馬回到家中,與妻子廝守。他喜歡為妻子畫眉,或是在眉間用硃砂畫一朵海棠花,雖然總是畫不好,惹得妻子笑話。
兩人相守十年,沒有孩子,卻如神仙眷侶,蜜裡調油。
將軍的一生只打過一場敗仗。
敵人將將軍之妻抓了過來,鬨笑著讓將軍下跪。
妻子搖著頭,用口型說:“不要跪。”
將軍卻拋卻了一生的尊嚴,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跪下。
敵人又提出了一系列過分的要求。
副將大吼一聲:“夠了,難道我們要為一個女人做這些事情嗎?”
將軍卻一一滿足。
最後一件事,是讓將軍自刎。
妻子哭著說:“不要,不要……”
將軍卻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拔出劍,狠狠地劃過脖子,鮮血如花般綻開。
敵人如約將妻子放了回來。妻子哭著跑了回來,抱住了將軍的身體,竟也是自殺了。
鮮血染紅了將軍懷裡的玉鐲,開出了一朵又一朵鮮紅的海棠花。
第二天,沈知棠醒來,已經忘了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