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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是‘離家出去'。”家,好遙遠哦!
“聽說你另外有工作,可否透露一二?”她相當擅長玩弄文字。
阮正達不由自主地往不好的方面想去,他憂心忡忡地望著她。
“快遞。”異曲同工,送出剛出爐、新鮮的第一手資訊。
“快遞?”她?
“懷疑就別問,我沒必要向你報告身家,教務主任。”她諷刺地一譏,嫌他囉唆。
他訕然一笑,半晌說不出話來。
女人的伶牙俐齒呵──
酒氣和熏天的煙味令人嗆鼻,俯視大臺北的夜景,行人、車輛渺小得像是一盒盒火柴和半天筍在移動,看來是如此地缺乏生氣。
搖動酒杯裡透明的冰塊,彷佛看見一張嬌嗔、斂笑的美麗姿容,一啟一闔的唇瓣說著,你要殺我嗎?你要殺我嗎?你要殺我嗎……
一飲而盡杯中物,略顯黯然的男子吞吐指間雲霧,地上滿滿的菸頭數量驚人。
一隻白皙的手臂由後攬向前,輕輕地偎靠著。
“滾開,別貼著我。”他一手揮開她。
“獅……”委屈的鼻音濃重,細柔的女音有著極力壓抑的傷害。
“我說過女人沒資格喚我的名字,你又犯了。”他的口氣充滿嫌棄。
他依然討厭女人,除了洩慾的功能,他連碰都懶得碰一下。
“對不起,秦先生,你酒是不是喝多了?”滿臉憂慮的戚宜君不敢再貼近他,保持一臂之距關心問著。
“幾時我的事輪到你來管?少擺張棄婦的臉,看了心就煩。”他重新斟滿一杯酒。
這些天來他很少進食,拿酒當正餐來灌,偏偏他酒量好得嚇人,喝完一瓶又一瓶絲毫不覺醉意,清醒得看見俏麗的短髮在他眼前晃動。
他不敢回家,怕面對一張指控的臉,更怕一室的冷清黑暗,可笑的是,他最怕的是他自己。
“秦先生,你有什麼不愉快的事儘管說來,我是很好的聽眾,絕不會洩露一字一句。”她的眼中含著深情。
一個女人不計名份地跟了一個男人五年,忍氣吞聲地接受他近乎羞辱的對待,除了愛還能有什麼。
秦獅粗暴地扣住她的下巴。“戚家的婊子能信嗎?你只是個妓女。”
“秦先生,我是被你逼成你的私人妓女,我的罪還沒贖完嗎?”她要的不多,只要他一句溫言軟語。
“哼!我有用繩子綁住你的手腳嗎?是你自己犯賤不肯走,非要賴著我好分一杯羹。”女人的貪婪。
“我……我離不開你……”她忍著不哭出聲,因為他討厭女人的眼淚。
是的,離不開,是情也是債。
當年姐姐犯的錯由她來承受,她以為人心是肉做的,持之以恆必能以充沛的愛軟化他的恨意,化解兩家長久以來的心結。
可是,她的努力不僅貼上身子,連帶著一顆對愛充滿夢想的心也傷痕累累,她幾乎快撐不下去了,滿滿的愛意已見枯竭,再也擠不出一絲希望,他的心真難以穿透嗎?她好累。
想過要離開,但是父親的公司已被他逼得倒閉,母親因賭積欠了好幾千萬臺幣,一家的生計及還債全壓在她肩上,她想走也走不了。
她知道這一輩子是愛慘了他,更瞭解他永遠也不會愛她,但只要他還在她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
女人是貪求無厭的,而她貪的不過是一份愛,為什麼愛反而傷得她體無完膚?明知眼前是無歸的火海,她還是毅然決然奮不顧身地投入,燒成灰燼也甘願。
他瞧不起女人,她同樣瞧不起自己,飛蛾撲火是獨死而非共生。
愛情真是沒有邏輯可言,她愛他,他不愛她;他用她的身體發洩,她以身體訴說愛戀,看似交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