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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至少不孤單了吧。她這樣想。
眼淚在打轉,但她不打算讓它們流下來。
抱了一會兒,嚴憶竹鬆開了,很有些不好意思,道了聲謝,又說:「那我先去睡了。」
路寒點頭,送她進了房間,約好第二天早上開車送她去學校,才道了晚安出來。
一個人在書房桌子前坐下,開啟書,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小朋友今天似乎情緒波動很大,在車上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現在這個擁抱也不像平時那個剋制、內斂、羞澀的她。可是,只要她要,路寒就願意給。何止一個擁抱。
可是啊可是。路寒心裡有一萬個可是。一向自詡清醒、理性的她,也茫然了。
第18章 第十八章
凌晨2點,嚴憶竹是被一個噩夢驚醒的。
從小學開始,她就不斷做從各種高處跌落的夢。剛剛,她又夢到自己在過一座很高的橋,不知道怎麼的,走到了橋的護欄外側,剛開始幾步還很穩,緊接著就一腳踩空摔了下去。
驚惶不安地醒過來,發現在床上,知道不過是又一個噩夢。她揉了揉眼,起來去了趟洗手間,向路寒的臥室走過去。
好像是自己的房間一樣,她輕車熟路,推開門,繞到空著的那半邊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她望著天花板,腦中什麼都沒有想,心裡既沒有緊張,也沒有期待。好像此時此地的這個人不是自己,又好像是在做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路寒似乎被剛剛動靜吵到了,但也只是翻了個身,從側躺變成了平躺,嘴裡發出無意義的幾個音節,繼續睡過去了。
嚴憶竹側過身,面對著她,伸出手,搭在她的腰上,也睡著了。
早上七點,路寒鬧鐘響了。她睜開眼,發現了枕邊的小朋友。
倒也不很意外。夜裡她雖然沒醒,卻也是有一點意識的,而且自從小朋友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睡覺愛翻身的她竟然再沒動過。
側過頭再看看那張年輕的睡顏,心裡喜歡極了。潔白靜謐的臉,像玉一樣;眼皮是青色的,睫毛那麼長,那麼密,好像下一秒就要滾出一滴淚珠來;鼻子高高的,很直,上面有三顆很小很小的痣,幾成等邊三角形;嘴唇嘟著,好像在撒嬌,又好像撒嬌過後在懊悔,唇線很硬很美。
路寒忍不住伸出手去,撫了撫嚴憶竹鼻樑上的小痣,很輕很輕,上方小鹿一般的眼睛卻還是睜開了。路寒沒有縮回手,而是往後伸去,摸摸她的頭髮,溫柔地說:「醒啦?」
嚴憶竹知道此情此景不是夢,可是怎麼比夢還美好呢?她眨眨眼,點頭,想解釋下:「我夜裡做了個噩夢,醒了,就跑來你的房間了。」
「沒事,我平時睡得也不好,你一來,我反而好多了。」路寒坐起來,說,「我先去洗漱了。」
嚴憶竹點頭,躺著打量路寒的臥室。這間和她住的那間挨在一起,只不過一個門靠左,一個靠右。臥室陳設很簡單,沒有傳統衣櫃,進門右手邊是開放式衣架,一件件衣服、一條條褲子都掛在那裡,她能夠想像平時路寒站在衣架前撥開一件件衣服搭配穿著的樣子;一張一米五的床放在中間,沒有靠背,枕頭上面就是牆;旁邊是一個黑胡桃木的床頭櫃,上方是和隔壁臥室一模一樣的竹紙床頭燈;靠窗的那一邊床頭放著一個一米多高的小書架,雜亂地放著一些書,很可能都是路寒的床頭讀物。
嚴憶竹喜歡這間臥室勝過自己的,只因為這裡充滿了路寒的氣息,她又留戀地在被子裡躺裡一會兒,才起了床。
兩人早上都很麻利,7點35分,路寒開著車送小朋友去上學。早飯是沒來得及吃,路寒趁她洗漱,快速做了一個三明治,讓她在車上吃兩口。小朋友卻怎麼都不肯吃,說怕把車上掉得都是食物殘渣,有味道而且不好清潔,硬是帶進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