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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的簡清凍得小臉幾近發白,不停地哈氣暖和雙手。看到她羸弱的模樣,岑娟愧疚地蹲在她的面前。
「簡簡,你先回去好嗎?這裡院長奶奶一個人就行了。」
女孩高聲反駁:「不行!奶奶,是我看到了,我要告訴檢察官叔叔兇手不是媽媽,媽媽是被冤枉的!」
岑娟皺眉,掌心捧著她冰涼的臉頰,鼻尖莫名一酸,連帶著指尖都在顫抖。
看著小女孩黑黝黝的眼睛在這無邊的夜色中,堅定又明亮,盈著對他人最大的期待和信任,她的眼眶莫名有些濕潤。
這段時間因為沈君蘭的事情,她從早愁到晚,一下子老了許多。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身體也大不如前。
身邊有人勸她放棄,可每當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岑娟都會笑著回復對方——
「我沒文化,也不識字。『放棄』兩個字怎麼寫,我不知道。」
她不會放棄。
岑娟摸了摸簡清的腦袋,努力扯出一抹笑,哽咽著:「好孩子,我們簡簡果然很勇敢。」
兩人又在檢察院門口等了將近一小時,直至簡清的小手凍得開始發青,身邊人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突然眼前一亮,朝前跑去。
「梁檢!梁檢!」
聽到聲音,正走出大門的男人驀地停下步伐,往聲音的來源望了過來。瞧見是岑娟,他收回視線,面無表情地準備離開。
岑娟眼疾手快地追了上去,攔在他的面前:「梁檢,求求你!君蘭她真的不是兇手,您不能起訴!」
梁崇正擰眉看著已經糾纏他好幾天的婦人,神色無奈地捏了捏眉心。
她的耳鬢漸漸有些發白,扯著他衣袖的雙手生著凍瘡,因為沒有好好呵護,發紫腫脹,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看到這,他嘆了聲,道:「材料已經上交法院,庭審會如期進行。」
聞言,岑娟的臉色驟變,眼淚奪眶而出:「不可以啊梁檢!君蘭她是被冤枉的!她是冤枉的!您再好好查查,她沒有殺人!!!」
「警方提供的證據,以及我手邊的資料,都足以證明沈君蘭是兇手。」
相比她的低聲下氣,男人的聲音顯得十分冷漠無情,一板一眼地陳述:
「一切已成定局,您請回吧。」
咚。
岑娟毫無徵兆地跪在地上。
膝蓋與留著一層薄薄積雪的地面相觸,沉重的聲音刺痛著簡清的耳朵。她一眨不眨地盯著不遠處的兩個人,心像是被針戳中一樣,痛得不能呼吸。
有一陣風呼嘯而過,吹過她空蕩蕩的脖頸,冷得她直打顫。然而,簡清彷彿沒有察覺到一般,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的一舉一動,沒有一點上前的動力。
突的,有溫熱纏上她的脖子,驅散了一點點侵蝕她的寒意,連帶著心中陡然消失的勇氣也在漸漸回歸。
簡清懵懵地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圓溜溜的眼睛閃過一絲波瀾,欲言又止。
他看起來年紀並不大,正低眸認真地給她系圍巾。溫熱的指尖偶爾觸及她的肌膚,引起一陣酥麻。
察覺到她的視線,男生稍稍抬眸,褐色的瞳仁像是一面明鏡,能夠看透她心底最深處的糾結和後怕。
他斂了斂眸,青澀的面容上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和從容,薄唇輕啟:
「只有全副武裝,才能衝鋒陷陣。」
簡清一怔。
「把你想說的話告訴他,這樣,你既不會後悔,也不會忘記這個晚上經受的寒冷。」
名為鼓舞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包圍她,簡清眨了眨眼睛,不再猶豫,匆匆丟下一句「謝謝」,便越過他往前跑去。
站得有些久,突然邁開步伐引起了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