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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宜走後,辦公室內倏地充滿著一種壓抑的氛圍,緊張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空氣中瀰漫著沉悶的氣息,讓南渝感覺彷彿被困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裡。 走不出來,也無力掙扎。 “出來吧!” 猝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 南渝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緩緩走到了辦公桌前。 陸伯堯看著她臉色並無異常,但依然覺得溫宜的話說得太重。 原本是想安慰她幾句,可話到嘴邊卻成了:“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說?” 他原本是想表達,你如果委屈可以跟我講。 但在南渝聽來,這生硬的口氣,更像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審問。 審問她,孩子的身世問題。 嘲諷她,又一次被他揭穿了,她那自以為精心設計,實則很小兒科的把戲。 她勾了勾唇角,語氣平淡如水,“不知道先生您想聽什麼?” 他把新的DNA鑑定報告遞給她,如淵潭水古井無波,“澤言是我的兒子。” 這是一個陳述句,而非疑問句。 “是。” 他默了默,終是問出了他一直糾結的問題。 “當初為什麼要設計懷孕,又拿孩子做交易換自由?” “為什麼又要一個人偷偷生下孩子。” “還要騙我孩子是顧霆琛的?” 南渝怔怔地看了他半晌,狹長的丹鳳眼一寸寸變得黯淡。 幽幽開口道:“這些問題說起來就太遙遠了,如果你有耐心聽,我可以慢慢講給你聽。” 男人微微頷首。 可能是溫宜的話,讓南渝再一次看到了她跟陸伯堯之間的差距,跟自己的難堪。 她失控的情緒,太需要被髮洩出來。 所以她才願意,把憋在心裡多年的話,一口氣說出來。 “我從記事起,就沒見過父母。” “爺爺奶奶是我唯一的家人,也是我活著的唯一的羈絆。” “可從我爺爺生病後,我就徹底成為孤兒了,同時也喪失了活著的意義。 ” “秦柔把我賣給陳遠明那天,你猶如天神下凡般拯救了我,讓我重新有了對生活的期望。” “我從那個時候就愛上了你。” “等待你來看我,從此就成了我活著的動力。” “你對我很好,非親非故的。 卻給了我富裕的生活,供我上學,讓我重新有了一個家。” “認識你後,我覺得我前十幾年的不幸,都是因為要積攢幸運才能遇見你。” “我很珍惜這一份幸運,同時也幻想能永遠擁有這份幸運。” “從14歲開始,我每一天都在期待過生日,期待過小年。” “因為只有那兩天你能留在別墅,住在我的隔壁,陪著我。” “同時我也期待早點長大,因為秦柔告訴我,等我長大了,就能跟你在一起了。” “她跟我說,只要我乖,就能永遠留在你身邊。” “我迫不及待的長大,想要早點成為你的女人。” “因為我怕,我怕還沒來得及長大,你就被人搶走了。” 說著她突然自嘲地,咧著嘴苦澀一笑,“我當時很傻吧?以為用這種方式能永遠留在你這邊。” “其實無論我再努力,都難逃被你拋棄的命運。” “真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陸伯堯眯著眼睛面無表情地,坐在黑色的真皮辦公椅上。 濃密的睫毛垂在俊美的臉頰,投下一小片陰影,遮住他深邃的淺灰色眼眸。 看起來還是那般清冷,矜貴,高不可攀。 一如初次見面般,宛若神抵。 她垂下眼簾,不再看他,而是自顧自地繼續開口。 “大四那一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年。” “因為我知道,你要娶溫宜了,而我再一次要被全世界拋棄了。” 他打斷她的話:“阿渝,我沒想過真的拋棄你。” “我只是……” 她倏爾抬頭看向他,雙眸通紅,眼底掛滿了淚水。 等待他的下文,可他最終只是薄唇煽動兩下,沒有再說一個字。 南渝再次垂眸,聲音充滿了破碎感,“陸伯堯,我當時想過去死,真的。” “從認識你開始,我的人生就為你而活。 可你都不要我了,我還活著有什麼意義?” 淚水順著臉頰,滑向女人白皙的頸脖間。 他心疼地皺起眉頭,想上前抱抱她。 可她卻往後退了幾步,抹了抹眼淚繼續開口:“當時我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