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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安息不解。
「真正的管家淳樸卻愚忠,他早就死了。現在當管家的,都是像你們一樣被騙來的人。他們大概查到了一部分陳府的詛咒,不想自己死,就學著父親那樣,找人替死。當最後一個人都被他殺掉,他就變成管家了。」
所以……他們都是玩家?!
安息被這個事實嚇到,好一陣說不出話來。難怪一樓那個管家急著要殺人,他已經殺了這麼多,不能現在功虧一簣。可安息不能理解,為了活下去,被困在這個遊戲裡,蒼老而遲緩,真的值得嗎?
安息嘆了口氣,說:「走吧,我們出去,那兩個人還在等我一起進老爺房間。」
新郎卻牽起他的手,「不,跟我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
安息被新郎牽著,一前一後走到書房。他很奇怪到這裡來幹嘛,剛想發問,手上寒涼的觸感就消失了。
安息:這傢伙怎麼來無影去無蹤的?
安息看著書房裡呆呆坐著的一大一小兩個紙人,走上前去。當他繞到書桌前,他發現,紙人面前的東西變了。
小紙人面前什麼都沒有,大紙人面前多了一臺打字機。
整個家裡只有安息住的房間裡出現過這種現代化的、西式的東西,比如說留聲機和鋼筆,種種跡象都在暗示,新郎就是大少爺無誤。
安息抽出打字機上的紙,發現那是一封家書。
父母親大人膝下:
近來家內清吉否?念念。連線小弟來函,人事俱好、祈勿垂慮。北方戰事及學界之舉動,諸已見報,當知原委。現每日有□□演講,有救國日刊,各舉動積極進行,但取不越軌範以外,以穩健二字為宗旨。國家至此地步,神人交怨,有強權,無公理,全國瞢然如夢,或則敢怒而不敢言。今年不幸,有國家大事,責任所在,勢有難逃,不得已也。男在此為國作事,非謂有男國即不亡,乃國家育養學生,歲糜巨萬,一旦有事,學生尚不出力,更待誰人?忠孝二途,本非相悖,盡忠即所以盡孝也。
男之思想,在今日本未大定,欲往法蘭西獵取學術,既入異邦,更不敢有所自恃,有所論列。主要意旨,唯在求實學以謀自立,虔心考查以求瞭解彼邦社會真相暨解決諸道,而思所以應用之於吾民族間者。
寒假正在陰曆年,男未在家度歲已六七年,時常思想團年樂趣,下年必設法回家,即請假在家多住數日亦不惜也。區區苦衷,務祈鑒宥,不勝惶恐之至!肅此敬請福安。
男瑞琛叩
五月十七日下午
安息憑藉他基本已經還給高中語文老師的文言文知識,努力解讀出家書中的內容。在外讀書的新郎對父母告知了自己救國存亡的抱負,還說想去法蘭西留學。這是個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的有志青年啊,怎麼會變成怨鬼?
安息注意到家書底部的落款,又抬頭看了看新郎的紙人,像是被誘惑了似的,他湊近輕輕的喊:「瑞琛?」
不一會兒,新郎的臉浮現在紙人面上,依舊陰鬱蒼白,依舊溫文爾雅。
他又喊了一聲:「瑞琛。」
「嗯。」新郎溫聲答應。
安息晃了晃手上的家書,問:「你最後去留學了嗎?」
新郎搖搖頭。
安息可以明顯感受到,進入這個房間後,新郎的興致不高。
於是他又問:「為什麼?因為你去世了?」
新郎點頭。
「你成啞巴了嗎?」安息失笑,「那好,下面我問問題,你就用點頭搖頭來回答。第一問,這封家書和你的死因有關?」
新郎點頭。
「你當時在外上學上的好好的,為什麼回來?為了結婚?」安息隱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