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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給你列個單子。」
「那我給你磨墨。」炕桌上備著筆墨紙硯。
「一邊兒去。」蕭錯拿過墨錠,「你那點兒力氣,哪兒做得來這種事。」
裴羽撇撇嘴,「別人是手無縛雞之力,我卻是手無磨墨之力——這是差勁成了什麼樣子?」
蕭錯哈哈地笑起來。看得出,她已經完全適應了他說話的方式。
裴羽也笑起來,挪到他左側。
蕭錯磨好墨汁,提筆書寫,一面寫,一面閒閒地跟她講述這些要提防的門第與崔家有著怎樣的淵源。
裴羽湊到他近前,一面側耳聆聽,一面看著他寫字。
男子的字跡,剛勁有力、力透紙背、具風骨是必須做到的,他當然也不例外。
為著她看著方便,他用隸書寫給她。
裴羽喜歡看他的字,更喜歡看他寫字的樣子。
低眉斂目,神色平寧,握筆的手勢優雅,按著紙張的手骨節清晰,手指修長。
喜歡一個人,其實是件很要命的事情:怎麼看,都覺得他迷人眼眸;怎麼看,都覺得何事由他來做才稱得上賞心悅目。
蕭錯留意到身邊人一直盯著他的手和字跡看,便用鎮紙壓住宣紙,騰出來的左臂將她攬到懷裡,讓她看得更清楚。
裴羽乖乖地依偎著他。
蕭錯又尋到她的手,覺出指尖微涼,鬆鬆地納入掌中,不由數落她:「你這是什麼身板兒?手腳總是發涼,請顧大夫給你看看,這需得調理。」
「好啊。」裴羽抿嘴笑了笑,提醒他,「說正經事。」
「嗯。」蕭錯應下,繼而蹙眉,「剛才我說到哪兒了?」一心二用不是常事麼?這會兒是鬧什麼呢?腦子呢?
裴羽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嗯……」
「嗯?」蕭錯對上她清凌凌的大眼睛,眼裡有了笑意。
裴羽有點兒沮喪,心虛地反手撓了撓他的手心,小聲道:「我也忘了。」她不是忘了,她根本是心猿意馬,只顧著看他那雙好看的手了。
他擁緊她,卻是故意板了臉,「你是要告訴我,我剛才的話都白說了?」
這可嚇不到裴羽。他根本就不是跟人甩臉色的性情。「就幾句沒專心聽。」她辯解道,「再說了,等你跟我說完,我還會再問你一遍,記在紙上的——我又不是你那過目不忘的腦子,怎麼可能聽一遍就記住呢?」
「那麼,你那會兒想什麼呢?」蕭錯完全沒法子為著做了無用功惱火,反倒玩味地笑起來。
「就在想——」
他適時的把話接過去,「說你想我,我就原諒你。」
裴羽搖頭,「不。」總是他先提起這種話題,可哪一次都是問她或是哄她說想他,她要是用以前的方式,就要反過頭來讓他先說出口,聽著也沒什麼意思。怎麼想都不公平。不幹。
「那就是認罰了?」蕭錯放下筆,把她安置到懷裡,啄著她的唇。
「憑什……」
他撬開她唇齒,讓她在自己懷裡輕喘輕顫。
裴羽又急又氣,用力掐住他手臂,「大白天的……」
「這是我們的家,管那麼多做什麼?」隔著她的月白小襖、棉裙,他的手四處流連,調侃她,「再說了,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誰說他要做什麼了?大白天的正正經經的不好麼?不對,方才是怎麼回事來著?裴羽忙著打他的手,躲避他的親吻,掙脫他的懷抱,腦子就又不夠用了。
「我想你了。」蕭錯溫柔的語聲在她耳畔低柔地想起。
「嗯?」裴羽很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不然何必回房來用飯。」這是真的,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享受與她在一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