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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便能真切地看見寧芳寫著這封信時的潸然淚下與轉自強歡。
這女人,什麼都寫在臉上,安慰別人時也定要把自己安慰了。
“海闊憑魚越,天高任鳥飛。也許外面真有我不曾想的快樂呢?雖然沒有你為我虛寒問暖,怎麼都是失落的,可皇額娘給配的這些人卻都是可安心的,隨了好好看看你的天下,足足地替你嚐盡美食,也真沒什麼需要我費力的呢。
……
親愛的玄,呵呵,讓我們都開心點吧,只當我出了趟遠門,而你——守在家裡等我歸來。
把這分離,當作最後的一次考驗吧,讓我們可以因此而卸下責任,守望彼此的未來。你,去應了你的責任,而我,去尋找旅程。當你可以圓滿卸下重責,我使將結束一個人的旅行重新奔回有你的地方——共同守著我們的家……我們兩上人的家……好嗎?”
玄燁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絞,既盈了滿滿的幸福,又溢著濃濃的悲哀。
每個人都不是自己完全的主宰。生,便寄託了父母的精血;死,亦不是自己一個人的終結。
或載著希望與悲涼降生,或懷著幸福與悽恨離世。不論生死,沒有人可以完全拋棄自己的姓氏與過去和未來分離。
愛新覺羅玄燁,他也許可以想出種種的方式來因對寧芳的承諾而一次次歸避他的“責任”,只因為他愛的霸氣十足。可面對漸然老去的太皇太后,面對愛護他至今的皇瑪嬤焦慮黯然的眼神,這霸氣真的能抵得過歲月的日日夜夜?
皇權,生來便因為掌握在他的手中,沒有人可以窺視。
男人持掌的天下便應該由男人的子孫繼承,這是華夏炎黃骨子的根性。玄燁也不例外。把天下讓給兄弟及其子孫,玄燁又何常未曾想過,他甚至是真的存了這份心思,到最後讓出手裡至高無上的權印。
可寧芳心裡明白,如果他真的為自己的底線放棄了皇權,雖仍會對自己關愛如常、浪遊天下,可看不見的一個人時,這個天生便帝魄皇霸的男人又會有何多惆悵幾何遺恨!
沒有人有權利強迫他人放棄他們的天性、信仰、夢想。以愛的理由更不行。在愛裡我們可以互相退讓與妥協,卻仍然應該保有自己獨立的“自我”——那些叫你愛上對方的本真。
也許世間萬物本身就是矛盾的。渴求自由又需要人群,既愛得火熱又不可能完全放下自己,期待獨立卻不可能拋下家族,渴望無止盡的疼寵卻越來越吝嗇付出……
因為身體的殘缺,寧芳沒有正常孩童的交友成長;因為父母的離世,寧芳沒有普通少年高考獨木橋不明因由一條路走下去的彷徨;因為沒有救業壓力,寧芳初入社會安於平和沒有世間高校畢業生謀業壓力激發的燥動、悲觀、偏執……
以自己的經歷,寧芳覺得,她是用生命前十二年的身心折磨與父母的捨己付生換來了之後的安然與大清十幾年的護愛。
如果生命真是這樣,先苦後甜,她又有什麼是不能暫時放下,付出一點點的時間去守望她的愛情呢?
小三很強大,離開了她雖有十分的思愁,可天生帝命之人又怎麼可能不在強難之下越發的強盛呢?
她從沒離開過小三,雖然她的身體離開了,可兩個相愛之人只要知道同在一片天空下守望著彼此,這短暫的離別又何嘗不是甜蜜的期待?
生命裡有太多的分離。雖然誰也不能肯定明天你會如約回到我的面前,可我們總是要相信的,相信希望,相信奇蹟,相信——我們都是會幸福的。只要相信,下一個天明,當朝陽衝破黑暗,便有了生活的勇氣與期待的快樂。
先不要去想那些悲歡的如果,只簡簡單單過好今天。如果悲難終有一天會降臨,現在惶惶終日的焦躁又怎抵快快樂樂過去分秒的痛快。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