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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瘸一拐滿心歡喜，嘴裡哼哼唧唧朝那燈火走去，一低矮的瓦房屋，門外掛著一盞馬燈，怪不得老遠就看到了。

正要進去給人家討睡一宿，才發現這家現在很忙，很吵。只有二老伴在豬欄邊手忙腳亂給豬娘子接生，不敢打擾，又幫不上忙，只好在一旁靜靜地觀看，豬娘子在不停地叫喚，生出來三個了，在乾爽的草地上蹦蹦跳跳，又捧出了一個、二個、三個。

不多不少有六個，白白的小豬，可愛得很。

老頭直起身子，冷不防馬燈下面一個人，嚇了一大跳：&ldo;你，你做什麼?&rdo;

翰香正想做答，老頭的老伴低著頭興奮地回話了：&ldo;做什麼?還有一隻，快點!&rdo;

老頭立馬蹲下去，二老口一番折騰，可憐豬娘子真是殺豬般的嚎叫，翰香扭過頭，想嘔，嘔不出來。

&ldo;第七隻，受了傷。&rdo;老頭子也沒管身後有個人存在了。

&ldo;不是受了傷，是死了。&rdo;老太婆嘆了口氣，把死的小豬往旁邊一放，直起身子，累得腰痠腿痛了，讓地面上一長長的影子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生生一驚：&ldo;你、你做什麼的?&rdo;

翰香受了些皮外傷，正雙手抱肘摩挲，當即難為情地說：&ldo;老人家我忙著趕路，摔了一跤，現在又沒船了，想借宿一晚，行不?&rdo;

二老口異口同聲：&ldo;沒事，只是讓你嚇了一跳。&rdo;

翰香低下頭湊過去看這受傷而死的小豬崽時，&ldo;啊!&rdo;地一聲大叫。

一驚一乍，把這二老口又嚇了一跳，這人怎麼啦?只有六隻小豬開心地在草地上擠成一團，一點也不驚慌。

翰香是真的嚇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喊出口的。

這沒出生就死了的第七隻小豬崽，是四肢受傷而死的。

雖然三個人都各自嚇了一跳，但是同時都比較激動，二老口激動添了一窩豬，翰香激動終於沒有投胎，此地真是不乾淨，好險。晚上囉嗦問了老二口很多問題，什麼時候搬來此地的?答：偽政府時候。家裡幾個兒女?答：一兒一女，都在茅草街上販魚。這地方蠻不錯的呀?答：嗯，是不錯，就是下雨天出行難。有沒有一個花白的老艄公在此地往來?答：沒有。不可能我今天就是坐他的划子過來的!答：不可能，這裡都是中年人，老年有，也沒有花白的老頭。他還把自己一個不聽話的兒子殺了呢!答：更不可能，雖然住在山上，水的四周有什麼事不可能我們不知道。

翰香找不到話題了，怏怏入睡。半夢半醒之間又夢到了那一汪泉眼，老是感覺自己睡在那裡，不知為何，每次出來經過有水的地方都會恍惚有種似曾熟識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就告辭了，這地方，少來為好，不來更好。

河邊還是原地，卻是沒有花白的老艄公，只有一個黝黑壯實的中年人，還說會&l;再見面的&r;，也許在對面吧。

&ldo;大兄弟，送我去對面，多少錢?&rdo;

&ldo;一塊&rdo;。

船至中央，水流較急，不似昨天那樣平緩，清了清嗓子：&ldo;大兄弟，這地方撐船的有沒有一個花白的老頭?&rdo;

&ldo;沒有，都是像我這般上下的。&rdo;大兄弟一邊搖槳一邊笑著回答。

&ldo;他昨天還送我過來呢，我還欠他一塊錢。&rdo;

&ldo;嗨，能省就省吧，可能是別處來的也不定。&rdo;

&ldo;昨晚我還準備讓他等我的，天黑了，我就沒下來------&rdo;翰香狐疑，大兄弟把話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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