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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灰尋思著是否該側面提醒霽沐給它加糧食時,泥土告退了。走之前,他深深地望了袖色一眼,道:
“袖色,我說過你的劫已經開始了。你。。。。。。保重。”。
袖色點了點頭,依靠在硃紅色的大門口望著泥土飄然而去,神色有片刻的恍惚。
劫麼?
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去。
自嘲地笑了笑,袖色丟下一地的月色轉身回了紅鸞閣。
。。。
 ;。。。 ; ; 袖色腳下的小灰雲只稍微停洩了一瞬,爾後又慢吞吞地飄動起來。她沒有著急著回到冬善的問題,反倒是很認真很認真地思索起來。
冬善也不催促她,控制著他的雲彩在前方帶路。半個時辰後,他們快要回到紅鸞閣時,袖色出聲了。
她眺望了遠方那越來越近的紅色閣樓,晶紅色的琉璃瓦在朵朵似棉花的白雲環繞中,顯得亮眼奪目。她誕於這裡,長於這裡,後來又在此處供職。接觸的皆是六界中萬丈紅塵之事,她比眾生更清楚,“情”之一字的威力。
它能讓眾生受盡磨難卻甘之如飴,它能讓善心變惡亦能讓邪惡向善。縱使輪迴十生十世也無法剔除它留下的烙印,因為一旦沾染上它,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安然地抽身。
眼睛浮動著一層明亮的光,深處倒影著象徵六界情愛起源地的紅鸞閣,袖色的聲音飄飄渺渺,但是冬善一字不落地聽到了。
“我不能。”。
輕得被風一吹就飄散不見的三個字,裡面包裹了多少的無奈、心酸和悵然。冬善不由地轉過頭去看袖色。
一身紅衣的她,青絲垂落在背後,彷彿一層無形的墨色絲網把她整個人都籠罩進去,只能從偶爾揚起的髮尾窺見那纖細而單薄的脊樑正筆直地挺著,彷彿想背起那對於她來說負荷過重的包袱。
這樣的袖色,冬善沒見過。
她一向有些笨笨地,埋首與**的紅鸞閣卻不沾紅塵,像個憨憨傻傻的稚嫩孩童,每日只知道整理那堆永遠也整理不完的紅線。
這樣的袖色,令冬善的心跳快了一拍。
他陡然間有些嫉妒霽沐,重生後的袖色與霽沐接觸不過月餘,卻被他拽進了禁戒中。這是他花了八千年都不曾能做到的事情,難道萬年前承受的教訓還不足以令袖色你把霽沐從心中剔除嗎?
沒錯,是禁戒。
袖色回答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會”。
冬善收回了目光,率先一步朝紅鸞閣而去,腳下雲彩的速度不自覺間竟然快了幾倍。他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袖色的話他能懂,應該說只有他一個仙能懂。想到這冬善的眉峰攏了起來。
入紅鸞閣司職,當斷前塵往事,埋七巧玲瓏心。
猶記得他入紅鸞閣前,天地降下一道法則,那浩蕩無邊的音量響徹九重天。從那一天起,他的心臟被囚禁在了一個不知名的角落。沒了心臟的他,依舊具有七情六慾,擁有喜怒哀樂,但卻再也無法動心。因為心已經沒有了。
袖色嚴格來說不是正牌的月老,並不受天地法則的束縛,可惜她比冬善來得更悲哀一些。
因為她天生無心。
她身體的每一部分,重要如五經八脈,細微如血管髮絲都是由姻緣線的精魂凝成。但,袖色缺少了五臟六腑中的心。
這個問題袖色自己也是知道的,她曾好奇過一段時間,為什麼她還可以活著,這種情況在六界聞所未聞。但她的本體是姻緣線,六界中僅此一個的特例。所以她自動把她無心的狀態歸結為法則使然。
畢竟,司萬物姻緣者,唯無心方能不受紅塵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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