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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但也明白他們。」白水神情寡淡,聲調更淡,「他們急著要把柳氏帶回去,不是為了讓柳氏入土為安,只是不想再讓事情擴大,影響柳家聲譽罷了。」
——否則他們就不會在兇手還沒落網的情況下,就急著將人拉走。在衙門外面喊的,也不會是「入土為安」,真的要讓死者入土為安,那喊的就該是「抓到兇手」。
在衙門看得多了,好像心也跟著通透冷漠起來。
白水搖搖頭,這個習慣一點也不好,可偏偏總會碰上這種事。
「只是那蘇雲開現在還沒個準信?我怎麼聽說他天天帶著小阿月跑賭坊?要是明盛回來聽見這事,也會怪你沒替他看好他那寶貝孫女吧?」
白水答道:「昨晚見過了,他託我轉達一些話給大人,這會正要說,兇手可能……」
話還沒說完,外頭就有衙役跑進來,說道:「外頭有個婦人擊鼓,說昨晚她的鄰居被一群人揍了,還把他住的地方給砸塌了,連累得那婦人的家都塌了半邊,讓我們過去瞧瞧。」
秦大人本就心急,這會差點氣得跳起來:「是誰膽大妄為敢在南樂縣鬧事,還讓不讓我好好走了。」
白水問道:「那被打的人傷勢很重?」
「按那婦人說不重,能走能跳的,就是房子遭了秧。」
「這就奇怪了,那為何被打的人不親自來報案?」
「我也覺得奇怪,聽那婦人說隔壁被打的是個爛賭之人,打人的是賭坊的,可能是欠債不還所以被催債了,理虧,不敢來吧。」
白水突然想起來,立即問道:「那被打的人叫什麼?」
衙役想了想:「於有石。」
於有石……白水驀地冷笑一聲,又覺詫異,那蘇雲開真是料事如神,神仙麼……
他抬了抬白淨的下巴,說道:「你去告訴那婦人,衙門近日忙,暫時不得空,先讓她和於有石協商,我們過幾日會派人去。」
「是。」
等他走了,秦大人才發作:「連你也敢自作主張替我決斷了,放肆。」
白水冷冷瞥他一眼,秦大人輕咳:「其實白捕頭辦案本官一向是放心的,也知道白捕頭一心為民,絕不會……」
「大人該去辦公了。」
「……哦。」
愛嘮叨的秦大人走了,門外柳家人還在喊著交還屍體,白水遮蔽耳外,進裡頭去領差事辦公。
快到申時,夕陽斜照,那早上來擊鼓的婦人又來了,說那賭坊又來尋人,鬧得鄰裡不安。白水恰好外出,被再三叮囑不許派人前去的秦大人只好一直聽那老婦唸叨。說得耳朵都要生繭,一見縣丞進來,急忙將人丟給她,自己跑了。
老婦見自己成了繡花球,憤而離去。到了家中,賭坊的人已經走了,隔壁那於有石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心想許是藏起來了,這才沒再去衙門。快到夜裡,三丈外都黑得瞧不清了,她外出倒潲水,卻見隔壁家好像有人躬身外出,看模樣像於有石,暗暗罵了一聲災星。正要進去,卻見又有一條黑影跟了上去,速度之快,恍如鬼影。她打了個冷噤,急忙回屋關緊大門。
外出的的確是於有石。
他不過三十,身形魁梧,但背卻有些佝僂,懷中不知揣了什麼,微微彎身護著,遠遠看去像是古稀老頭。
他從家中小巷出來,左拐右拐,遊走小路,時而往後面看去。約莫半個時辰後他才從各種捷徑中走出,又進了一條並不算寬敞,比之大街顯得很是冷清的街道。又往裡走了三十餘步,這才停下,抬頭看向那掛在牆上的招牌,唯有一個大大的「當」字。
於有石又往身後瞧看,手捂肚子,遲疑一會才邁上臺階進了裡面,將懷中一隻巴掌心大小的白玉碗取出,遞到櫃面上,壓低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