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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茂說:「可以。」
裴沁接著問:「你掛單在哪宗門下?」
葉玉棠道,「青龍寺尋戒大師門下。」
裴沁笑道,「哦,既如此,那倒巧了,你們二人,雖不同門,倒都該叫這位長孫前輩一聲……師叔。」
長孫茂母親與江餘氓是表兄妹,雪邦弟子自然可稱他作師叔。
弘法從前在青龍寺時,尋戒曾是他座下佛法甚湛的大弟子;去琉璃寺後,長孫茂又入了沙門,得了明戒的法名,是尋戒師弟,那麼鬱靈昭確實也該叫他一聲師叔。
「正是,」謝璡答得爽快,一轉頭,對面前人道一聲:「長孫師叔。」
長孫茂轉頭來看她。
她沒吭聲。
只抬頭看他一眼,打算給自己做一做輩分驟降的心理建設。
看去時,晨光落到這張略顯冷淡的臉上。
白玉冠發,氣質也渾然璞玉。身量本不低,只是紫紅襴袍外頭披的大氅過分寬大了些,此刻倒顯得有點弱不勝衣。
整張臉蒼白淡漠,比頭頂玉簪更少幾分血色。
她看在眼裡,霎時萬般錯愕湧上心間。
這他大爺的……居然是長孫茂?
她又抬頭打量了他幾眼,越看越覺得疑惑:她那圓頭圓腦的師弟,跟面前這個一臉刻薄相的冷麵人,似乎沒有半文錢關係?
但若單論五官,又確確實實是他無疑。
山林間沉寂過了頭,謝璡等不及,拿手肘撞她一下,低聲說,「一聲師叔,這麼難叫麼?」
葉玉棠心道:還真挺難的。
長孫茂忽地發問,「剛才在山上伏壁偷聽的,就是你?」
她也不否認,「是。」
他接著問,「想打聽點什麼。」
她說,「聽說裴谷主和祁真人在此,便想來看美人。」
裴沁笑了幾聲,打趣道,「自己就是美人,還看什麼美人?何況,美人哪有公子好看啊。」
謝璡心思靈活,心想,若一味堅持說是來看美人,谷主與長孫前輩必不會信,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認是來看前輩。
人總是對仰慕自己的人寬容那麼一點。哪怕前輩真如傳聞中所說脾氣那麼壞,聽得這種溢美之詞,定也不至於過分苛責。
於是他便說:「我二人仰慕長孫前輩已久。我身為雪邦宗門弟子,自然時常可見一見前輩,但鬱姑娘不曾得見。可惜前輩素來萍蹤浪跡、遠遊無定,不曾有機會一睹尊容。今日一早聽聞裴谷主、祁真人相約在此,便想帶她來碰碰運氣。」
葉玉棠:「……」有病。
長孫茂接著問,「那敢問,睹夠了嗎?可還滿意。」
謝璡吹牛拍馬根本不打草稿,「未見之前,本以為像長孫前輩此等江湖名宿,是乃土木形骸。見過之後,方知是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葉玉棠越聽越煩躁,漸漸不耐煩起來。聽到一半,抹掉臉上水汽,索性掉頭便走。
謝璡慌得大喊:「鬱姑娘——」
一面又礙著諸位前輩在此,不敢不告而別。
裴沁笑道:「追去吧你!」
謝璡得令,忙提腳去追。
一紫一黑兩個影子越跑越快,一眨眼便跑沒了影。
山中雲開霧散,日曬當頭,壇場一派莊嚴,經懺聲復又響起。裴沁打了個哈欠,又悼念起她那英年早逝的師姐。
長孫茂抬眼看了眼歇心觀,這才沿棧道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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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璡費了可大勁方才追上她。
他怎麼都想不通,一個瘸了腿的姑娘,跑起來,怎麼比車軲轆還轉的快?
不僅跑得快,脾氣還大。
「你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