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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話。

&ldo;寶，我們談談吧。&rdo;末末聲音恢復正常，不像剛才那樣發嗲。

我點頭。

&ldo;寶，我想知道，你愛我嗎？&rdo;這話問得很突然，很直接。

我腦袋開始亂起來，起身，走向飯廳，從冰箱裡拿了罐啤酒，仰頭猛灌下去半罐。我怎麼回答？

&ldo;寶，告訴我，你愛我嗎？&rdo;

我雙手搓滾著啤酒罐，輕輕一嘆氣：&ldo;愛過。&rdo;

&ldo;不，我是問現在！你愛我嗎？&rdo;末末幾乎不給我喘息時間，馬上追問。

我不知道怎麼說了，因為我明白，我的答案肯定直接關係到末末接下來要說的一切。

末末看著我，臉色蒼白，沒有眼淚。

&ldo;如果我告訴你我愛你，你還會跟我離婚嗎？如果我告訴你這些年我一直在愛著你，忘不了地愛著你，甚至四處打聽你的下落，想要尋找你，你還會跟我離婚嗎？&rdo;

我的心顫抖起來。或許小雯說得對，一個女孩不愛你，不信賴你，怎麼可能把婚姻的寶押在你身上？

我抬眼，看向末末，眼神裡有感動。

&ldo;你不會的，是嗎？&rdo;末末的目光幾乎是哀求，&ldo;因為你也愛我，對嗎？&rdo;

我和那雙哀怨、期待的眼睛在對視，心理防線也在一點點瓦解。終於，我輕輕點了點頭。

末末飛快地笑了一下，但笑容在臉上轉瞬即逝，卻更深地低下了頭。

&ldo;寶，如果我告訴你，我這些年……被人包養過。你還會愛我嗎？&rdo;

……剛剛射出一絲陽光的天空，再次烏雲密佈，剎那間電閃雷鳴、地動山搖。

我眼前幾乎黑了一下，本能地認為自己聽錯了！傻愣愣地看著末末，手發軟，啤酒罐歪在一邊，啤酒流出來灑到地板上。我沒察覺，我感覺心裡一下子空了。

末末低著頭，頭髮垂著，遮住她的臉：&ldo;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清楚的，在所有人看來，我是被包養過的女孩，這是我一輩子洗不掉的汙點。&rdo;

我覺眼睛開始酸脹起來，根本無法眨眼，嗓子發乾，有一口氣，始終吸不上來。

&ldo;我想，你也不能接受是啊？&rdo;末末開始慢慢抬頭，卻不看我，而是把目光盯向手裡的那張紙，&ldo;所以我是和你協議結婚的，我曾告訴你，我們會離婚的，因這我有這樣經歷，你不會要我，就算你要我，我也會覺得我配不上你……寶，簽字吧。&rdo;

拿著筆，我哆嗦起來。說真的，我好像猜測過這種可能性，但當這個事實真的從末末嘴裡說出來，我還是很難接受。我愛末末嗎？應該是愛，但她……是的，我自私，我無法承受自己愛的女孩被人包養過，這是一種傷，這是一種天大的恥辱！從某種意義上說，末末現在是我的合法妻子，但我能接受和她一起生活下去嗎？我能承受有著這樣經歷的女孩和我朝夕相處嗎？我有那麼開通和大度嗎？答案是否定的。我只是一個小男人而已。

……終於，我慢慢俯下身，把筆伸向那張紙。一筆一畫地，寫下我的名字。在筆落下去的一瞬間，我的眼角餘光瞥到末末的眼淚也隨之落下。簽了字，我再也沒了一絲力氣，筆就這麼甩在茶几上。

末末流著眼淚，也是一樣呆呆的，盯著那張紙，忽然飛快地伸手抹了一下臉，拿過那張紙，一邊疊，一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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