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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所有的能量都消耗在了看著黃娟和王大城湊錢過程中的吵鬧中,夢想這兩個字從來就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因為困難,所以她早早意識到,學習可能是她唯一的出路,也早早地懷疑,就她家的這個條件,大約她這個做姐姐的,如果不是成績逆天,大約是要給弟弟讓路的。
事實上,她並不是那種絕頂聰明非常有天賦的孩子,她的成績不算差,但也絕對稱不上說是頂尖。
所以後頭才開啟了一系列錯誤的選擇。
所以在她的環境中,就沒有過所謂純粹的“夢想”,自己沒有,在自己身邊的旁人也是沒有見到過的,在那個環境裡大部分的人都是說讀書以後可以去一個好學校,然後以後可以有一個好工作。
她是在認識到黑色蓮花以後,才知道原來世界上真的存在只講“夢想”的那種人,原來這種人並不僅僅是書上才有。
但黑色蓮花到底就像是大海里航行的燈塔一樣的存在,遠遠地站在那邊。
而顧楠辰是第一個如此具象化地出現在她面前的追求“夢想”的人,這讓她感覺非常怪異。
內心似乎忽然被注入了某種力量,有什麼東西從土壤裡甦醒了似的。
她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很羨慕你。”
看著顧楠辰疑惑的眼神說道,“我很小的時候的夢想是,長大了我要有一把不破不會漏雨的傘,一雙不會進水的鞋子,一間屬於我自己一個人的房間。”
她拿過一杯酒,輕輕地抿了一口,皺起臉,任由那對她來說有點澀又有點刺激的味道滑過味蕾,“我的夢想是這樣的,停留在物質層面的,所以我很羨慕你有那樣的夢想。”
顧楠辰直起背,盯著王慧安道,“你會有的,以後你會有更多。”
王慧安笑道,“我知道,我以前總是會心疼那個活在記憶時光裡,撐著破舊雨傘穿得著漏水鞋子的小姑娘,但是現在的我會向前看,楠辰……楠辰,我這人可能現在還會有一些固執,我的內心需要物質、成功、成就去滋養,但是我想再試一次,過去的我確實是走錯了一些路的,但因為現在這樣的你,我想再試一試。”
她迎向顧楠辰的目光,“這幾天我想了很多的,也許你就是我的機會,我的契機。”
顧楠辰只覺得心頭的歡喜像煙花似的爆開來,恰在此時,遠處似乎就爆了煙花,因為還沒有到午夜,所以煙花只是單叢的。
那煙花升到半空中,爆發出了巨大的響聲,隨後在空中炸開,變成了四處飛舞的小光點,照亮了兩個人的臉。
夜晚的風,有些涼,然而,兩個年輕人的心,都有些熱。
於彼此孤寂的人生道路上,嘗試著靠近並且努力看見和被看見。
顧楠辰是這樣對王慧安說的,“我喜歡你,但總覺得時間好像有點倉促,你給我的感覺是那麼矛盾,我想等一等,等你覺得我並不是隨意的、玩耍的時候,等你覺得不自卑的時候。”
王慧安心裡暖暖的,鬆了一口氣,又提起一口氣,她說,“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是隨意的、玩耍的,我現在,至少這一刻,是完全不自卑的,謝謝。”
她主動上前抱住顧楠辰。
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人,現在就在她的懷裡,儘管她面色緋紅,但她更可以感覺到懷裡的軀體也是燙得滾手。
圖什麼以後結婚不結婚呢,那是以後再說的緣分,當下他們的緣分就是他們可以抱在一起呀。
顧楠辰本來就是心猿意馬,哪裡經受得住挑逗,抱住肖想已久的姑娘,卻又只能死死地控制住。
他告訴自己,還不到時候。
……
趁著過節,顧楠辰帶著王慧安開始做了一份計劃方案,以便更好梳理接下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