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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臟病。”
“是的,大夫。”年輕的護士頓時放了心,因為她沒有為任何事受到責備。湯森是給人印象很深的有經驗的權威,他說的話護士毫不懷疑,住院醫生也是一樣毫不懷疑。他被叫來以後,看到有人在現場處理;既然無需他幫忙,他也就去幹別的事了。
湯森嘆了口氣,對護士說,“死了個病人後,我們得做一些事情。年輕的女士,你我兩人一起來幹吧。”
事情之一就是填寫死亡證明書,諾亞填的死因是“肺炎繼發急性心力衰竭”。
星期四上午,安德魯偶然聽說庫爾特·懷拉齊克去世的訊息。
走過診所接待室時——這接待室由他、湯森和阿倫斯共用——他聽到接替離職的維奧萊特·帕森斯的接待護士佩吉在打電話,說是“湯森大夫的病人昨晚死了。”過了一會兒,安德魯碰到湯森,同情地說,“聽說你失去一位病人。”
長者點點頭。“挺慘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有一次你替我給他看的病。
叫懷拉齊克。他肺炎很厲害,心臟又弱。他心力衰竭而死。我本來就擔心可能這樣。”
安德魯或許不會再想這事的;一個病人死了,當然很遺憾,但這種事並不少見。可湯森的態度有點尷尬,使安德魯隱隱感到不安。大約一小時以後,湯森離開診所了。安德魯的不安促使他抽出懷拉齊克的病歷檔案檢視。對,安德魯現在記起病人的模樣了,而且在檢視時他注意到兩點。一是有青黴素過敏的標記,這點看來並不重要。另一點是病歷上沒提到有心臟病,這倒有些蹊蹺。
安德魯這時還是不太在意,只是感到奇怪,他決定當天到醫院去的時候,謹慎地打聽一下懷拉齊剋死的情況。
那天下午,他來到聖比德醫院的病歷檔案室。在懷拉齊剋死後,他的病歷以及其他檔案都從病房轉到那裡了。
安德魯先看病歷上的最後一條——由湯森大夫記下的死亡原因——然後依次往前看。幾乎馬上映入他眼簾的,就是湯森親筆寫的醫囑——注射六十萬單位青黴素,這對安德魯說來簡直是晴天霹靂。同樣使他希望破滅的是:
護士已作了此針已打的標記。而根據順序來看,打這一針的時間就在懷拉齊剋死亡前一會兒。
安德魯看著病歷上的其他部分——包括實習醫生記下的青黴素過敏以及早先用紅黴素的醫囑——看得他茫然不知所措。當他把病歷還給檔案室的保管人員時,他的手在發抖,他的心怦怦直跳。
兩個問題猛地跳了出來。怎麼辦?再到哪裡去呢?
安德魯到太平間去看懷拉齊克的屍體。
死者的臉部表情平靜,眼睛是閉上的。除了面板略帶青紫色(這也可以由其他原因引起),沒有任何露出馬腳的過敏反應性驚厥的痕跡。這時,安德魯已確信:正是這種反應使這年輕人白白死掉。
他問陪伴他的太平間管理人員,“有沒有吩咐做屍體剖檢?”
“沒有,先生。”這人又說,“死者有個姐姐應該從堪薩斯來。她來了以後屍體就火化。”
安德魯的思想一片混亂。想起他早先在院長跟前的那番經歷,他還是拿不定主意下一步該怎麼辦。顯然必須做點什麼,但做啥呢?他是否該提醒說,得做屍體剖檢呢?有一點安德魯是有把握的:剖檢會證明決非心臟病致死。
但即使不剖檢,病人病歷上的記載就是定罪的確證。
現在已是傍晚,醫院裡大多數管事的人都回家了,除了等到第二天再說,別無選擇餘地。
整個夜晚,西莉亞睡在他身旁,一點兒也不知道丈夫的心事。各種行動步驟在他腦中翻來覆去,使他睡不著。他應該到醫院裡去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訴同事們嗎?如果他找醫院外的有關當局談,是不是更能確保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