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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鼓起勇氣，蹲到厲榮面前，抬頭看著他：&ldo;我不在乎，我喜歡……跟你在一起。再說我也騙了你，&rdo;風月場上滾了幾載歲月的老手，忍氣吞聲看盡人間冷暖，最應現實不過，此刻卻羞澀的像個孩子：&ldo;其實我二十三了……&rdo;
這麼混亂的情況下，厲榮還是忍不住笑了，也不知道是笑自己還是笑阿狸這個傻子：&ldo;阿狸哥？&rdo;
青年大窘，推了他膝蓋一下：&ldo;你……記住了，我叫範李。我爸姓範我媽姓李。&rdo;
心情奇蹟般的好了一點，厲榮摸摸他軟軟的頭髮：&ldo;嗯，記住了，你先回去吧。等我回頭空了去找你玩。&rdo;
阿狸戀戀不捨起身，居然難得大著膽子開了個玩笑，耳垂染粉：&ldo;下次見面，把欠你的紅包補給你。&rdo;
第17章 第十七章
掛了打給墨家的電話，厲榮只覺得頭疼。
過多的酒精折騰著神經，一跳一跳的，腸胃和大腦都絞的難捱。
墨陸沒回家。
距離剛才墨陸跑走，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了。
想了想，厲榮低頭，手指虛虛按在&ldo;詹&rdo;上面，遲疑著點下去。
通了。一直響到自動結束通話，沒接。
再打，變成了&ldo;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rdo;。
厲榮罵聲了操，煩躁的耙了耙頭髮，打車去了詹智堯宿舍。
房門敲了快五分鐘，才被人從裡面開啟。
青年頭髮微亂眼角淺紅，就像那次在教師辦公室一樣，身子藏在門內，從門縫探出頭來，帶了點警覺，又有著醉酒人的反射弧巨長的特徵：&ldo;誰啊……哦，厲同學。&rdo;
厲榮伸手推開房門，過大的力氣甚至帶著詹智堯趔趄了一下，差點跌倒，扶著牆壁才站住。
&ldo;墨‐‐&rdo;厲榮嚥下那聲質疑，一覽無遺的宿舍裡，昏睡不醒的墨陸蜷縮在床上，整張臉通紅，一半埋在枕頭上，露出來的半張臉淚痕宛然。少年身上穿的格子棉襯衫釦子全開，因著側身的姿勢耷拉一半在床上，露出粉白的半邊胸膛。
乾燥的草堆一下子扔了火摺子進去一般，瞬間燒起連天的巨焰。
厲榮轉身，一把拎住詹智堯的領口，咬牙切齒：&ldo;你對他幹什麼了？&rdo;
&ldo;別打我！&rdo;詹智堯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抱住腦袋，聲音嘶啞：&ldo;我錯了！&rdo;
厲榮覺得腦仁炸疼，一字字從牙縫裡往外擠：&ldo;我不打你，說，你對墨陸做什麼了？&rdo;
&ldo;啊？&rdo;詹智堯過了幾秒才消化到那句話，自己不用捱打了。然後就驚愕的抬眼看著少年，目光茫然又無辜：&ldo;沒，沒什麼。墨陸不知道在哪裡喝了，喝了好多酒……來找我，不肯回家。我看他難受，想，想幫他擦擦身體……&rdo;
厲榮閉下眼又睜開：&ldo;就這樣？&rdo;
&ldo;對啊。&rdo;青年也醉了酒，雖不至於上次那樣睡死過去，可是此刻也頭暈的厲害，語氣帶了點委屈：&ldo;你放手，我難受……&rdo;
&ldo;沒做別的？&rdo;厲榮就是不放開，還緊了緊手指，更湊近了一點，懷疑的語氣帶著逼他、詐他的傷人情緒：&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