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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小五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好不尷尬,男女授受不親,與她共處一室已屬不該,如何再有這等親密之舉。
“嫂溺,援之以手。妹幼,濯之以足。有何不可?”小妮子伶牙俐齒,強詞奪理,打定主意,不放過這個半道哥哥了。
小五暗想她是天真無邪,自己若再推脫,反顯我心不純,一咬牙,蹲下身子,動作飛快地為她除去雙靴,解下羅襪,露出一對嬌小賽雪的天足來。
話說女子纏足起自南唐李後主,至宋朝流行於宮廷樂坊,近年方自京師傳於各地,民間裹足之風尚未盛行,是以韓九兒雖大家閨秀,仍是天足,但一則她年齡尚幼,二則天生纖足,卻勝似金蓮。
韓九兒沒想到小五如此乾脆,她長這麼大,卻是第一次被男子脫靴解襪,不禁心如小鹿亂撞,粉面發燒,只怪不得別人,乃是自找的。
小五也不知該如何動作,笨拙地握住她的*,往盆裡放,方才一頭亂麻,此刻著實觸到那溫膩柔軟的足踝,心神不由一蕩。
兩人都不再說話,小五看似專心為韓九兒洗腳,其實如雲裡霧裡,不著邊際。小妮子半倚床頭,不敢亂動,身子緊繃,比自家洗腳還累。這一過程,足可用“驚心動魄”來形容。
“哥哥,就寢吧。”總算洗完,韓九兒聲如蚊蟻,面若紅布,不敢再看小五一眼,抬腳鑽進被中,背過身去,亦是和衣而睡。
“你先睡,我尚無睏意。”小五如蒙大赦地直起腰來,已出了一身汗。
韓九兒真是累了,很快就呼吸平穩,進入夢鄉。小五往燈碟裡添滿油,自不敢熄燈,更不敢上床,搬把椅子坐在床前,對他而言,長夜漫漫,才剛開始,真不知如何打熬過去。
不知過了多九,韓九兒發出一聲甜美的夢囈,翻個身,把小臉兒轉過來,睫毛長履,腮暈潮紅,嬌慵睡態分外憐人。
自相識以來,小五第一次得以如此端詳她的面容,一時看得恍恍惚惚,彷彿嬌美的渾家睡在自己身畔。
“哥哥、哥哥……”小五迷迷糊糊的,感覺渾家撒嬌地搖晃著自己的胳膊,卻又奇怪,她怎麼喊自己哥哥,一念及此,他猛地睜開眼,卻是南柯一夢,只見天色已明,自己竟靠在椅子上睡著了,身上還蓋著一床被子,床上卻已空了。
九姑娘?他驚得跳起,一張盈盈笑臉從背後閃出,颳著鼻子道:“羞也不羞?做夢也想著阿嫂呢,娘子、娘子地喊個不停,真真肉麻的緊!”
“駕!”小五狠狠地抽了騾子一鞭,趕得它飛快,以此避開韓九兒的戲謔,天知道她真真假假地編了好多肉麻的名目,都栽在他的頭上。
“哥哥別跑,小弟又想起你一句夢話了……”韓九兒大呼小叫著,跟個頑童沒有區別,官道上的行人見此倆兄弟,不約而同想,怎地弟弟如此俊朗,哥哥卻這等粗麵?定不是一個娘生的。
二人你追我趕,有說有笑,一路自不覺悶,如此朝行暮宿,過了青州,沿道西南而下,這日到得鄆州地界,卻要過濟水,轉上西北,經大名府,再過黃河,便離相州不遠了。
午後,濟水東岸的一處渡口,擠滿了等待過河的行旅。小五和韓九兒牽騾立在人群之中,左右觀望,但見兩岸枯葦搖曳,水面寬廣,碧水翻波,難怪濟水以“清”聞名。
正值初冬,近岸淺水已結了一層薄冰,若至三九,當可履冰而過,但眼下,卻要靠那船兒擺渡,偌寬的河上,只一條平頭渡船,慢騰騰地來回折返。
韓九兒身嬌體弱,在寒風中站立良久,不禁瑟瑟發抖,小五見狀,便從行囊中取出自己的皮裘給她裹上,出門最忌露財,他一個鄉間莊漢,自不識宗弼所贈的這件皮裘乃是極珍貴的青鼠之皮,卻逃不過識貨者的眼睛,頓有幾道精亮的目光射過來。
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