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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憐我輩多煎熬,何必使得人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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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郎君的小說,沒有標新立異。
小說與詩詞異皮同骨。
有些詩,不夠驚豔,卻是一派之祖,於是也有流傳千古的資格。恰如曹丕之《燕歌行》,未有《洛神賦》之瑰麗,但它開七言詩之先河,有資格獨佔歲月一席。
有的詩,身在一派,另啟新象,雖無創業之功,實有立基之本,也應該傳唱不休。如李義山之詩。在詩則為晚唐奇葩,在詞則成宋初西昆體。
這兩類詩詞,活該不斷其文。
其他能夠流傳下來的詩詞,無非兩類,一曰高,二曰美。
高者:“但願蒼生俱飽暖,不辭辛苦出山林。”
美者:“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這等詩文,無怪乎有人承傳。
可還有更多詩詞,能留下來,卻不在此類此種。靠的是,“同行”。
不去終南山,不知“勢奇看不定,景變寫難真。”
此為遇事同行。
不懷滿腹牢騷,不能嗟嘆“沈憂萬種與千種,行樂十分無一分。”
此為情感同行。
小說也一樣。
要麼寫的極好。
要麼寫到與事同行,與人同行,與心同行。
有能兼顧二者的,也有不能。能者少,不能者多。
李郎君的小說,只能打動一類修士。——空懷抱負,不能展露的。空有志氣,無地施展的。
志得意滿的人,看不到李郎君小說的激昂。蹉跎不甘的人,正是書中人,又非字間客。
韓瑛眼波盪漾,溼口微抿,一股惡氣終究是噴吐出來“李郎君,說什麼楚弓,什麼楚國,提什麼元好問,什麼金人,也太不磊落,太不光明。”
李不書聞音知意“韓世子,說起來,你我同是楚人,也同是金人。”
韓瑛秀眉恨、美目瞪,咬牙道“楚人和楚人,也不全是一個樣的。金人和金人,難道就是一個模子?”
李不書哈哈大笑“韓世子,你很清楚,有恆產者有恆心。”
李不書跨步來到韓瑛面前,神色嚴肅“家國天下,亦是恆產。”
“古往今來,失國者,無不繞樹三匝,無枝可依。惶惶流竄,終日慼慼。——我們是拿下了元鼎省,方凌雨真的隕法滅道了?他可是黃金鼎持有者。他更是一個陰陽強者。”
“九省不對我們動手,不是不能,而是火候不到。覆巢之日,不在眼前,也在——臥榻之側。”
眾人再次沉默,無人回答李不書。大家都看向白娘。
白娘這時候淡定的不像話,坐在座位上竟已泡好了茉莉茶。
“我方才說:不到回頭不知命,不遇知己不知己。諸位想從我這裡討一個既定的命,還是等回頭時吧。至於李良人,她,已是回頭人。”
她們一個二個回了頭,卻叫我們等。——哪怕魏斌野,心頭也免不了生出這等想法。
趙躍衡沉吟許久,當著眾世子的面重重一禮“如此,便靜觀商少帝與嘗辛前輩。”
李不書瞥一眼在場修士“我聽說,商子殷閉關郊殿後,韓陰徹夜為他關外護法。”
趙躍衡無奈地搖頭“韓陰為商子殷護法,可是當眾說過,少帝不以某卑鄙,拔擢於三軍之上,親信如魚水之情,由是感激,遂許少帝以驅馳。”
“捨不得世子的身份?”李不書並不留情。
趙躍衡依舊搖頭“韓陰能說出許人驅馳的話,商子殷封其為大將軍,就是值得。”
李不書聞言,興致缺缺,揮揮手“你說的有道理。走吧。都走吧。”
燕之行這時緊盯白娘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