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樂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鑽窩棚的浪貨”,她說:“這是俺家,這不是窩棚。”扔子每次罵小妮兒,罵裡總是包括著這樣一個內容,便是小妮兒鑽窩棚的事。只是現在昏了過去的小妮兒已經聽不見扔子的叫罵,她就像一個棉花包似的歪攤在地上。秀芝一邊聽著扔子的叫罵,一邊伸手推小妮兒。小妮兒不動。秀芝急中生智,決定把小妮兒揹回東院。
秀芝背起光著身子的小妮兒往東院跑,扔子倒沒有再追上來,但嘴裡還在叨叨著窩棚長窩棚短。
同艾和向文成站在廊下等西院的訊息,見秀芝背了個光著身子沾著血的小妮兒回來,同艾就衝秀芝喊:“快,快背到我屋裡來。”秀芝把小妮兒背到正房,放在同艾的炕上,又趕緊扯過一條被單替小妮兒遮住身子。她抓住小妮兒掉了手指的那條手腕衝同艾舉了舉,同艾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向文成看不清小妮兒掉了手指,只看見一隻血肉模糊的手,想到西醫用碘酒止血,立刻回世安堂拿來碘酒。當他用碘酒為小妮兒止血時,才發現小妮兒的手上已經少了一個手指。秀芝這才告訴他們,手指是被聾嬸子咬掉的。
向文成用碘酒給小妮兒止血,傷口受了碘酒的刺激,小妮兒疼得醒了過來。醒來後等待她的是更加難忍的疼痛。她看見眼前的同艾、秀芝和向文成,像看見親人一樣,愈加悲痛,疼痛加悲痛使她在炕上不停地哭泣、滾動。同艾知道有一種叫白蘭地的酒可以止疼,就對向文成喊道:“白蘭地呢,還不去拿白蘭地!”
原來同艾在漢口時,王佔元的太太害著一種腰疼病,疼痛難忍時就拿來白蘭地喝。後來同艾偶有疼痛時,也用此酒止過疼。同艾從漢口回笨花時,王太太還送給同艾兩瓶法國產的白蘭地,白蘭地一直放在世安堂。
同艾讓向文成去拿白蘭地,向文成磕絆著腿腳把白蘭地拿來,同艾捏住小妮兒的鼻子灌了小妮兒一小杯。果然,白蘭地終於使小妮兒安生下來。向文成又把她的傷口仔細做了包紮,但那少了的手指再也無法復還,自此小妮兒的十個手指就成了九個。
同艾不讓小妮兒回西院,讓她在自己炕上養傷。白蘭地不僅止住了小妮兒的疼痛,小妮兒還覺出了那東西的神奇,只覺得靠了它終能解脫些什麼。煩悶時小妮兒就對同艾說:“嫂,再給我喝一口那洋酒吧。”同艾給她倒上一小杯,然後也給自己倒一小杯。琥珀色的白蘭地並不很辣,卻直衝心窩,衝得人心一陣陣發熱。白蘭地幫助小妮兒消化疼痛和鬱悶,似乎也能給同艾自己排遣一點憂愁。
小妮兒喝了白蘭地說:“嫂,老大打我,我並不記恨老大。是我搶了她的人哪,向桂本是她的人。”
同艾說:“也不能說誰搶了誰的人。男人有男人的理兒,女人就應該有女人的理兒,要不然誰家的日子也沒法過。”
同艾的話小妮兒只聽懂了一半,另一半隻有同艾自己懂。她又想到了那個夢。針對著那個夢,她還必得自個給自個說出個理兒來。要不然她的日子可怎麼過呢。聾扔子是老大,她也是老大,難道她能像扔子那樣去找向喜撒潑,去咬誰的手指麼?
小妮兒在同艾屋裡將養幾天,向桂不斷過來看小妮兒。聾扔子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偷偷掩埋了小妮兒的手指,又被向桂懲罰一頓後,一連幾天只關起門來不吃不喝不出屋。
這天向桂又來了,同艾對向桂說:“桂呀,有句俗話叫老嫂比母,我不敢擔當這句話,可我也是從小看你長大的。現時,你也是個大老爺們兒了,你們男人娶妻納妾做女人的無權干涉,可是你家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