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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他們就在延安城外開了一個市場,將食物賣回給城裡被困的居民。連張學良自己的外國駕駛員,因怕機關槍的高射,也有點膽怯起來,有一個美國人竟因此而辭職。後來我在西安府看見少帥的漂亮的波音式私人座機滿身都是彈孔,我對那飛行員深表同情。
紅軍對延安4的長期包圍,是在我到達那裡以前幾個星期才解除的,但是從居民的面有菜色,從店鋪裡的貨架空空如也或者店門緊閉,還可以明顯地看到圍城的跡象。食品極少,價格高昂。可以買到的那一點東西,都是因為同紅軍遊擊隊達成暫時的休戰而得到的。當時曾達成協議,東北軍不在這條戰線上向蘇區發動攻勢,作為交換條件,蘇區的農民開始出售糧食和蔬菜給那飢餓的剿共軍隊。
我有到前線訪問的證件。我的計劃是第二天一早離開延安,到&ldo;白軍&rdo;前線去,那裡的軍隊限於防守陣地,沒有前進的意圖。到了前線後,我打算岔入一條據說是商販偷運貨物出入蘇區的山道。
1中國房屋中土壘的平臺,一頭有灶,下面有迷宮一樣的彎彎曲曲的煙道,可以把土炕燒暖。2老百姓字面的意思就是&ldo;一百個姓氏&rdo;,中國口語中指鄉下人。3一華裡約等於三分之一英里。4延安後來為紅軍所佔領,現在(一九三七年)是紅區臨時首都。
四
透過紅色大門(下)
我如願以償,安然透過最後一個崗哨,進入無人地帶‐‐這個經歷,我要是如實地敘述出來,就可能給那些幫助我前去的國民黨方面的人造成嚴重困難。現在我只消說,我的經歷再次證明在中國任何事情都可能辦到,只要照中國的方式去辦。因為到了第二天早上七點鐘的時候,我確實已經把最後一架國民黨的機關槍拋在後邊,走過那個把&ldo;紅&rdo;&ldo;白&rdo;兩區分開的狹長地帶了。
跟著我的,只有一個騾夫,他是我在延安僱來的。他答應把我簡單的行李‐‐鋪蓋卷、一點吃的、兩架相機和二十四卷膠片,運到紅軍遊擊隊的第一個前哨。我不知道他本人是赤匪還是白匪,不過他的樣子的確像個土匪。幾年以來,這一帶反覆被那兩種顏色的軍隊交替控制,所以他很可能不是做過赤匪就是做過白匪‐‐也許兩者都做過。我決定最好是不要問莽撞的問題,只是乖乖地跟著他走,希望一切順利。
我們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溪走了四個小時,一路沒有見著一個人影。那裡根本沒有路,只有小溪的溪床,兩邊巖壁高聳,溪水就在中間湍急地流過,在巖壁上面就是險峻的黃土山。要結果掉一個過分好奇的洋鬼子,這是一個好去處。使我惴惴不安的一個因素,是那個騾夫對我的牛皮鞋子多次表示羨慕。
&ldo;到啦!&rdo;他突然轉過頭來大聲說。這裡,巖壁終於消失,一個狹小的山谷展現在我們面前,山谷裡一片綠油油的麥苗。&ldo;我們到啦!&rdo;
我放下了心,朝著他的前面望去,看見一座小山的山邊有一個黃土村落,縷縷青煙從村裡那些高大的泥煙囪裡裊裊上升,那些煙囪象長長的手指一樣豎立在峭壁的面前。幾分鐘之後,我們就到了那裡。
一個年輕的農民,頭上包著一條白毛巾,腰間插著一支左輪手槍,從村裡走出來,驚愕的望著我,問我是誰,到那裡去幹什麼?&ldo;我是個美國記者,&rdo;我說。&ldo;我要見這裡的貧民會主席。&rdo;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回答說:&ldo;hai p&039;a!&rdo;
我過去聽到中國人說&ldo;hai p&039;a&rdo;就只有一個意思:&ldo;我害怕!&rdo;我心裡想,如果他感到害怕,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