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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裡我背盡法典,以為這樣出來就可無堅不摧,走上社會才發現,法律在很多時候只是一張空文,勝訴的關鍵不在於誰更有理,誰手裡掌握著事實,而在於誰更能通天。
如果用法律來分類,那麼這世界上一共有兩種人,懂法的和法盲,懂法的玩弄法律,不懂法的被法律玩弄。其實我心裡明白小律師張河並非真的是個法盲,他這種律師打的官司很另類,只打輸不打贏,專接那種沒有勝算的案子,玩弄當事人的心情,判決一下來,贏了固然走運,輸了才是長情,總之拿了律師費走人,也不圖名氣,賺一點散錢一輩子混不出頭。
庭審很快就結束了,合議庭最終以姓丁的不具備適格的原告主體資格為由,直接駁回了他的起訴。出了中院,程語一直謝個不停,我突然停下來,轉過身對他說:&ldo;別急著謝我,姓丁的肯定要打二審,現在高興還早了點。&rdo;他不解,都判定他沒有原告主體資格了,還怎麼打二審?我故意賣關子,說這是行業機密,想知道?好處拿來。
程語陰測測一笑,說好處?難道我沒給麼?給了你不要啊大律師。我當即成了啞巴,尷尬不已,後悔提了這一茬。
晚上程語要請我吃飯,我想了想還是推掉了,一到四點準時開車去左寧琴房樓下等著,遠遠看見他跟一戴眼鏡的小青年談笑風生地從大樓裡出來,從親密程度判斷,十有八九就是那頂綠帽子的始作俑者,我一個沒忍住當即醋意直往腦子裡湧,把車門一推,兩步上前,接過左寧背著的琴盒,親切地說,叔叔來接你放學了,上車吧。
左寧沒料到我會來接,有點喜出望外的意思,說你怎麼來了,也不事先說一聲。我說叔叔接侄子放學,那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天經地義。
眼鏡男一臉驚訝狀,說左寧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叔叔?
我攬過左寧的肩膀,往懷裡箍近了點,本來小東西交什麼朋友跟誰走得近我都從不過問,但一想起那天琴房裡他和人翻雲覆雨的場景,便氣不打一處來,嘴上難免刻薄:&ldo;你他媽誰啊?戶籍警啊?我們家戶口本是不是得送給您老審批啊?嘿我就納了悶了,你他媽憑什麼覺得自己能有這種知情權?是不是左寧每天幾點能起床,在床上又能起到幾點都得向你匯報?&rdo;
大概是我惡意太重,對方自知無法在取得口頭上的優勢,匆匆跟左寧到了個別便走了。
到了車上,左寧丟了句:&ldo;賈臣你別太過分!&rdo;緊接著一張臉直接冷到北極,一聲不吭地玩手機,怎麼逗他都不開口,我知道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些過了,但仔細一想又覺得話說得根本不重‐‐我的東西,你沒跟我借就拿去玩也就算了,玩過了竟然不知道還,還覺得自己才是物主?這是哪裡來的強盜理念?我他媽要不罵你就是在糟踐我自己。
我越想越來火,見左寧這副樣子也懶得哄,手閘一拉,把車給發動了,結果踩了油門剛啟動了沒兩步,一塊涼粉從不遠處走來,邊抖邊扯著嗓門:&ldo;喲!這不是大律師嗎?怎麼,來接我們左寧下課?&rdo;我一陣反胃,強忍著不適搖下車窗擠出笑臉說常教授!正打算去拜訪您呢!
常和平一直以為我是左寧的親叔叔,提及左寧時必定以&ldo;我們&rdo;冠前,我心裡作嘔,心想去你媽逼的,誰跟你一家?
老女人笑得花枝亂顫,掉下一斤白粉,說大律師你又寒磣我了,還拜訪我?對了,我們左寧下週期中考試,一定要來聽現場哦,超讚的!我賠笑說一定一定,有困難要來,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來,不過今天有點事,就先走一步了。常和平伸出魔爪在我肩上拍了拍,說不耽誤你時間啦大律師,放心,我會照顧好左寧的,哈哈。
我噁心得不行,趕緊踩了油門,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