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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三番，他終究是不耐煩起來，握緊姜陵的手，張開口，用小而沙啞的嗓音問道：&ldo;你都說了些什麼？&rdo;
‐‐如此這般，算是睜開了眼睛。這場大病，總歸是好了泰半。
又躺了三日，陸卓揚勉勉強強能下地了。他在屋裡閒得發慌，於是扶著牆，一步一步挪到了屋外頭。
院子裡似乎有人在砸場子，大門口的喧鬧聲遠遠就能聽得見。陸卓揚心中好奇，哪怕舉步維艱，也非得去探個究竟不可。
說來也是趕巧，門口吵鬧的居然是陸卓揚少年身形時學堂裡的同桌，小桃子。
這日怕是不用上課，小桃子捧著一兜子零嘴，氣勢洶洶要往逐雲門大院裡沖。
他在同齡人中身形較高，這日穿了一身錦衣，頗有些少年人的意氣風發。
不過這會兒卻被姜陵堵在門口，無論如何也進不了門。
也不知他們先前都說了些什麼，陸卓揚費勁趕到，也只聽到了小半截。
姜陵道：&ldo;……說了沒在就是沒在。&rdo;
小桃子道：&ldo;那他去哪了？&rdo;
姜陵道：&ldo;招人煩，送回老家去了。&rdo;
&ldo;陸厭哪裡招人煩了！&rdo;小桃子不依，&ldo;你告訴我他老家在哪，我自己去找。他答應了第二日來上課，卻是沒來，我要問問他為何慡約。&rdo;
姜陵道：&ldo;無可奉告。&rdo;
……
陸卓揚聽了半天，心道：就聽這半截也夠了。
原因無它，就是因為他二人翻來覆去的，只車軲轆了這幾句話。
也不知姜陵哪來的興致，竟與一個小孩兒一本正經地鬥嘴。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挺較真的。
好容易人走了，陸卓揚從角落裡探出頭，忍不住替小桃子說話道：&ldo;你一個大人，跟小孩較真做什麼。再說了，人家在學堂裡挺照顧我的，你不替我謝謝他，還老是欺負人家，合適麼你。&rdo;
姜陵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走出幾步，又退回來，滿臉不高興，問道：&ldo;能走麼？我揹你回去。&rdo;
陸卓揚忙道：&ldo;頭暈，走不動了。&rdo;說罷張開雙臂，撲到姜陵身上。
&ldo;頭暈就好好趴著，到處亂跑作甚。&rdo;姜陵伸手將人托住，轉過身背妥當了，這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ldo;我樂意。&rdo;陸卓揚將下巴抵在姜陵肩頭，隨著他的步子來回晃蕩腦袋，嘴裡頭輕輕哼著不著調的歌。
晃著晃著，他突然停了下來。
&ldo;怎得不繼續哼了？&rdo;姜陵道，&ldo;如此難聽，乾脆將我耳朵哼聾了，一了百了。&rdo;
陸卓揚：&ldo;……就當你誇我了。&rdo;
靜默了片刻，他又猶猶豫豫地開口道：&ldo;那什麼……&rdo;
姜陵道：&ldo;說。&rdo;
陸卓揚道：&ldo;我要跟你道歉。&rdo;
姜陵側過臉，問道：&ldo;為何要道歉。&rdo;
陸卓揚道：&ldo;你叫我練習術法……我偷懶都沒練。&rdo;
姜陵道：&ldo;哦。&rdo;
&ldo;哦什麼啊。&rdo;陸卓揚拿腦袋頂了他一下，&ldo;你不是在生氣嗎？&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