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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望魯迅的偉大,但這些&ldo;小&rdo;的地方,也常會使我感到魯迅可親、可愛,以至有時兀自啞然失笑。
艾瑪去逛世博會
一百多年前,艾瑪跟著情人去逛世博會。
艾瑪,她在中國眾所周知的名字是包法利夫人。法國小說家福樓拜先生於1857年出版他的著名小說《包法利夫人》,其中就加進了1855年巴黎世博會場景‐‐當然是經過藝術變形的‐‐小說中叫做農業展覽會,那也是人頭攢動,場面熱鬧,彩旗飄揚,旗子上面寫著&ldo;商業&rdo;、&ldo;農業&rdo;、&ldo;工業&rdo;、&ldo;藝術&rdo;(這正是那年巴黎世博會主題),州議員激情演說,什麼&ldo;到處的商業一片繁榮,藝術一片繁榮……到處的新交通路線……我們巨大的生產中心又恢復了活力……我們的港口貨源不斷,我們的信心得到恢復……&rdo;
就像託爾斯泰在《安娜&iddot;卡列尼娜》中一再寫到火車,火車站,福樓拜也是趕時髦‐‐世博與火車都是新事物,在沒有電視、網路的時代,新事物還是靠作家的一支筆來描繪、傳播。而小說中加進這些時髦的物事,該也是小說吸引讀者的一個噱頭吧。
中國最早接觸世博會的人都是時代潮頭上的人物,像梁啟超、張元濟等等,他們放洋海外,見多識廣,都曾表達過中國應當參與到世博會中去的強烈願望。而1925年巴黎世博會上中國的缺席,也使幾位中國留學生大受刺激。這幾位日後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徐悲鴻、蔣碧薇、張道藩、謝壽康、常玉、邵洵美、劉紀文等。這幫年輕人以學美術的居多,對於這一屆以裝飾藝術及現代工藝博覽新風尚為主題的世博會,他們自然感興趣。還沒進大門,就被吸引了,悲鴻和道藩讚美大門上的圖案有東方情調,碧薇說可以繡成花邊滾在袖口上。邵洵美喜歡一家香水鋪,翠綠的門面如光潔的寶石,中間嵌著幾個細長的黑體字母,芬芳幽雅。每個建築代表了各國的風格,不用掛國旗就猜得出來。他們一一看過去,始終找不到中國館。邵洵美在日後所寫的文章中寫道:
這事情本來並不出乎我們意料,可是我們都表示一種詫異而又氣憤的樣子。
&ldo;粉白牆壁,烏黑大門,也不會有什麼好看。&rdo;我不得不想一句話來改換一些空氣,但是老謝卻很嚴重地責備我說:
&ldo;這一點你不明白了。我們中國藝術的高貴便在這上面。你以為它單調,可是單調到了藝術的境界便變成最可佩服的拙樸了……這是現代藝術的精神。看前世的藝術,複雜到了奢侈,華麗到了鄙俗,正像一隻蘋果,太熟了會有一種腐味,帶生些咬上去便有一股清香。藝術也是這樣,所以原始藝術,經過了這許多年代,總不惹人厭煩。中國建築的線條形式千百年來一成不變,自有它不朽的價值。&rdo;
大家議論時,張道藩卻不聲不響地在他的一本小手冊裡畫好了中國館的圖樣‐‐那是一所宮殿式建築,樓層加增,窗戶減少卻又放大了,粗看像寶塔,每一處都實用,連小劇場都完備。徐悲鴻用了藝術家的眼光批評指導,手指到哪兒,張道藩的筆就跟到哪兒修改,最後,光影、透視都很藝術了,還添上了個執柄團扇的古裝美女,結果大家一看,這張圖卻同萬壽山上的建築似的了。原來他倆商量的不是建築而是繪畫。蔣碧薇嗔怪徐悲鴻:&ldo;真是缺德,跑到此地來畫畫。我們還是去看看有沒有旁的有趣的東西吧。&rdo;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