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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招盯著景禪盛滿淚水的眼睛,那雙眼睛看向過他無數次。好奇的、探究的、歡喜的、崇拜的,卻從未有過一刻像現在這般讓他心痛。
他無法說否定的話。
“是真的,禪兒。”那雙總是閃著光的眼睛終於黯淡了下去。
曾經他殺人無數從未悔恨,甚至可以當著那群修仙之人的面生食人肉。還會朝著他們挑釁道,妖食人猶食雞也,食肉而已,何錯之有?
那時的他並不知道自己會愛上一個柔弱的、善良的人族女孩。
“吃人殺人,他手中的人命少說也有上千條,景禪姑娘,你說他不該死嗎?”沈應肆的聲音突然溫柔了下來。
景禪的手緩緩鬆開,無力地跌坐在地,好似接受了現實。她流著淚,無助地搖著頭:“師父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死應當是罪有應得的,可我還是好難過。”
“姑娘,這惡妖是該死的。該死的妖去死並沒什麼可難過的。”
沈應肆其實傷得很重,但他仍舊挺直腰身,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明模樣。
沈應肆的嘴角勾起,將長槍再次對準霍招:“讓開吧,姑娘。”
霍招閉眼準備好受死,景禪卻還是無力地跌坐在他的面前,好似沒有聽見沈應肆的聲音。
她還是捨不得他死。
“等一下!”溫梨再次阻止了沈應肆,她緊緊抓住沈應肆的手。
沈應肆盯著附在自己手上的手,視線轉向溫梨的眼睛。
“他確實該死,也必須遭受他應該遭受的惡報,可他的惡報又不是我們。”
他的惡報可能是那五百年暗無天日的鬼谷,是這二十年的躲藏,是餘生的悔恨或許還有更多。
但絕不是他們這些毫不相干之人自以為是的審判和殺害。
沈應肆看著溫梨緊皺的眉頭,突然變得愉悅起來,嘴角的弧度擴大,眉眼都柔了下來。
“那行啊,那我們走吧。”沈應肆手中的長槍消失,反手握住溫梨的手,邁著悠閒的步調離開。
就、就這麼走了?
“那溫明珠他們呢?”
“等醒了自己爬回去唄。”
溫梨盯著被他牽著的手,腦子一下沒反應過來,此時系統的提示聲又在腦中響起。
“主角黑化值百分之七十五。”
溫梨他們走後很久,景禪與霍招都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未動一下。霍招未動,身後的狼群也不敢動一下。
景禪的淚水已經流了很久,卻還是斷斷續續地滴下淚水。
霍招想抬手像往日那樣給她抹下淚水,躊躇良久,終於鼓起勇氣抬起手。
“師傅說的沒錯,我這命裡是沒有姻緣的,天生就是佛祖的人。今日能穿上這嫁衣也算是運氣了。”
趙景禪的聲音沙啞,細若遊絲,可還是傳到了霍招耳邊,也擊倒了他積攢起來的勇氣。
霍招就這麼看著她慢慢站起身,猶如失了魂般一步一步地離去。他沒去阻止,也不能阻止。
而遠去的景禪自己擦去了自己臉上的淚水,像是釋然又像是遺憾地嘆了口氣。
原以為她的意中人會是一個正氣凜然的大英雄,沒想到卻是惡貫滿盈的大惡人。
而惡人是不配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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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景禪和霍招是怎麼樣收場的,溫梨不知道。
總之第二日,暮山鎮便真的沒有一隻妖了,所有的狼妖像是一夜間消失了一樣,不見蹤影。
更奇怪的是整個暮山鎮都被一股強大的妖力所護著,任何妖怪都無法進入。
那日溫明珠幾人到底不是自己爬著回來,而是被醒來的村民送回來的。
現在他們所有人裡除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