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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早放你出去,或者降旨賜婚也未可知。你是個有後福的,何必惆悵這一時呢?”
其實琴太微雖然有帝后的器重,畢竟依然是罪眷,並不在五年放出之列。即使五年之後真能放出,誰知道其間會發生什麼事。她所依憑的,不過是謝遷那句“始終等著你回來”。
這日下午,琴太微梳妝整齊,走來景陽宮給淑妃謝恩。宮中開了一院雪白的酴醾,雕樑畫棟如浮在雲海雪濤之間,日影斑駁,暖香馥郁,東西兩廊下歪著幾個青衣內官,被花香薰得睡眼迷濛,不住地打著呵欠。珠穠坐在美人靠上繡花兒,見琴太微過來,朝她擺了擺手。
“皇上在裡面。”她低聲說。
琴太微一瞧,正殿門口果然立著兩個乾清宮的紅衣內官。她臉一白,立刻道:“那我過會兒再來。”
珠穠嗤笑道:“你怕什麼,有娘娘在呢。”
琴太微臉紅了一下,只得道:“我來得不是時候,不知要等多久,那邊還有事情呢。煩姐姐說一聲,我晚間再來拜見娘娘。”
珠穠見她要走,連忙拉住了她:“你可別走,昨晚皇上還提起你來。”見她面上微窘,遂正色道,“彷彿是想問問青詞的事情,你還是趁此回明皇上的好。”
她放下手中的繡活兒,走到門邊隔著簾子跟裡面的人低聲說了句話。過了一會兒,玉稠親自出來,喚琴太微入內見駕。
皇帝披了件單紗褙子,閒坐在窗下翻著淑妃收藏的畫冊。淑妃卻倚一旁,手裡繡著一隻小孩兒的緞鞋。這兩人坐在一處消磨長日,全無天家肅穆氣象,只像是尋常人家的一對小夫婦一般。
琴太微行禮拜過。皇帝賜了平身,並未說什麼。淑妃卻笑道:“知道你還來,我這兒還留了一樣好東西給你。”她還有兩個月就要臨盆了,腰身凸顯,面龐亦團團如牡丹一般嬌豔。
玉稠捧過一隻匣子,拉開一看,裡面是一件內府造的圍發雲髻,銀絲編成的瓔珞上穿著一色紅寶石珠子。“我尋了好些珠寶簪環之類,皆不中意,只這件還算不俗,配得上你。”淑妃笑問道,“喜歡嗎?”
“喜歡。”琴太微忙磕頭謝恩。
淑妃使了個眼色,玉稠便牽了琴太微到妝臺邊,為她戴上雲髻。寶珠低垂額間,愈發襯得她面龐冰雪剔透,有如月明林下,梅花初綻。
皇帝矚目良久,忽問道:“快滿十五歲了?”
淑妃替表妹答道:“還有不到兩個月。正日子是六月初十。”
“既讓我撞見,沒有不賞的道理。”若賞賜衣裳、首飾、香品之類,恐怕涉於曖昧,她終究還不是妃嬪。皇帝想了想,說:“琴內人既工翰墨,就賜你一匣今年新貢的徽墨吧。”
琴太微謝過恩典,又聽皇帝問:“你每日為皇后抄寫青詞,是否辛苦?”
“皇后娘娘三五日做一次齋醮,我也只是三五日抄一次青詞,辛苦是談不上的。”
“我一向聽皇后說,徵王寫的青詞用典生僻,含義古奧。坤寧宮的女官們看不懂,抄得謬誤百出。你既然說不辛苦,可見你學問很好,全都看懂了。”
琴太微忽想起上次的事情,不覺臉上發燙,忙低了頭小聲說:“奴婢也是胡亂抄寫。向皇后請教過,才懂得其中的意思。”
“你和我說說,”皇帝笑道,“青詞裡,寫的都是些什麼?”
“有祝禱太后老孃娘身體安康,多福多壽,有祝禱皇帝陛下垂拱而治,澤被蒼生。”琴太微道,“再有,是問皇長子的安康,該用哪一位太醫的藥,幾時會有起色,夜間哭鬧是什麼緣故等。最近有一回,是為祝禱淑妃娘娘母子平安。”
淑妃聽見這話,不覺動容。皇帝笑道:“皇后一向有心,那篇青詞是怎麼寫的,你還記得嗎?”
琴太微略想了想,那篇青詞並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