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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天,陶時的回信便到了,同時抵達還有兩車貨物:“書社得銀,按汝意,給汝、招娣和烏木爾買了製衣所需的棉布和羊毛,大抵是一人兩身,餘下銀錢,吾又添了些,皆換成了麻布,共兩車,所差之數不必還,日後重逢請吾喝酒便可。至於汝所慮之事,兄多言一句,凡事量力而行,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常言皆有道理,望思之、慎之。”
張偉看完後,笑了笑沒有回信,只是將兩車麻布分給了工地上的眾人,幸好興泰倉的建設已經進入尾聲,不少人都被調去了別處,不然兩車麻布怕是不夠分的。見工事不復緊促,張偉向龐興建議,給工地上的勞工放一天假,好讓他們去打些蘆葦來,用以禦寒。
龐興略微思考後同意了,張偉便帶人去洛水附近的蘆葦蕩割蘆葦,再將蘆葦曬乾切碎後,和泥塗於棚屋表面,塞住縫隙抵禦寒風,又用幹蘆葦填入麻袋,做成床鋪保暖,在忙完這一切後,工地上感染風寒的人便慢慢少了下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已是深秋,這一日,張偉照常在交完公文後,伏於案邊抄寫冊本,許是人們常說的春困秋乏,張偉打了幾個哈欠,不知不覺中趴在書案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等張偉醒來時,桌上的油燈早已熄滅,有人點了蠟燭,坐在對面翻看著張偉抄寫的冊本。
張偉頓時一個激靈,猛地坐起身,看清來人是龐興後,方才放下心來,叉手行禮道:“大人。”
“嗯,醒了?”龐興應了一聲,接著解釋道:“見你房中一直亮著燈,便來看看,天氣寒了,日後不可伏案而眠,當心著涼。”
張偉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披著一件外袍,頗為暖和,他可不會裁布縫衣的手藝,這是楊招娣給他做的,剛才被他脫了隨手放於一旁,應是龐興給他披上的。
張偉不禁有些感動,開口說道:“謝大人關心,小子記得了,今日應是困了,日後定當注意。”
“怪不得最近紙張消耗多了。”龐興說罷,將張偉抄寫的冊本放在了書案上,問道:“白圭,你抄這些冊本,是準備拿去做什麼?”
張偉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說實話:“小子覺得此次出來,見識頗多,準備帶回去,寫一本見聞。”
只可惜龐興並未被他糊弄過去,這個年過五十的工部官員,雖然搞了一輩子技術活,但好歹也在官場混跡多年,對於張偉的小心思他很清楚:“那也未免太過詳細了些,你是否打算將這些東西交於長公主,以做他用?”
張偉沉默了,因為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此時此刻的他還沒有下定最終的決心。
龐興看出了張偉的猶豫,說道:“長公主此人貪念權勢,工於心計,不管你想做什麼,與她合作皆是在與虎謀皮,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張偉沒有回答龐興的問題,而是開口問道:“大人可知,有人貪墨了應發給勞工的一百六十萬兩白銀?”
讓張偉失望的是,龐興的臉上波瀾不驚,顯然早已知道:“有所耳聞,但此次工程虧空甚多,若非如此,怕是完不成的。”
張偉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他其實很想再問一句龐興,知不知道為何會虧空甚多,但現在再說這些已無意義,那些人連勞工的口糧都敢貪汙,龐興身為一線的官員,許多內幕,他應該早就知情,很多事情,只怕不是不想管,而是不能管,不敢管。
“唉。”龐興嘆了口氣,見張偉一臉失望之色,想了想還是開口勸道:“白圭,聽我一句勸,莫要想這些本就沒有的事,這背後牽扯的權貴眾多,別說你只是一介平頭百姓,哪怕是我這個工部六品承務郎,殺之亦如碾草芥,忘了這一切,服完徭役後回到家鄉,把日子過好,活著比什麼都強。”
“大人,在下自識字以來只讀過一本《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