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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農事先已替貝克在這家旅館訂好了房間。這會兒,他倆正坐在旅館平臺上對著飲酒。夏農把有關情況告訴了這位漢堡商人,對方邊聽邊點頭微笑著。
“巧得很,我也剛剛在兩天前收到一份電報,是齊爾亞克從貝爾格萊德拍來的。電報說那批貨已到普洛切港,存放在碼頭附近一座有衛兵看守的官方貨棧裡。”
當晚他們就住在杜布羅夫尼克。翌日晨,兩人坐著出租汽車沿海濱公路去100 公里外的普洛切。這是輛老掉牙的舊車,顛得人幾乎渾身骨頭散架,就好像車輪不是圓的而是方的;車輪上的防震彈簧板不是鋼的而是鑄鐵的。不過沿途的景色倒是漂亮極了,連綿不斷的海濱風光美不勝收。
途中,他們在一座名叫斯拉諾的小鎮停下車,喝了杯咖啡,歇歇腳。
他們在午飯時趕到普洛切,住進了旅館。飯後,兩人坐在旅館平臺的遮陽棚下休息著,一直等到下午4 點港口辦公室上班。
普洛切港坐落在浩瀚的深海上,狹長的佩斯加利半島伸出陸地後,從南向北彎過來,成了港口天然的海上屏障;在海灣與大海的聯接處,橫堵著赫瓦爾島,只留下一條狹窄的水道通向大海,使得整個港口幾乎成了一個鹹水湖,港口長將近30英里,四周十分之九被陸地包圍著,是人們游泳、垂釣、划船玩樂的天堂。
就在他倆走向港口辦公室時,一輛小小的“伏克斯”牌舊轎車疾馳到他的身邊,戛然剎住,大聲地鳴著喇叭。夏農猛地僵住了,他本能地預感到說不定是大難臨頭。頓時,種種可能發生的問題,一個接一個閃現在他的腦海裡:他一直擔心著的某種事情出了差錯;“最終使用人證書”露了馬腳;當局突然下令禁止出售這批武器;他將被帶往警察局接受訊問。
眼前這個傢伙鑽出車來便高興地揮著手,莫非是個便衣警察?惟一不像的是此人面帶微笑,而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絕大多數極權國家都嚴禁警察這樣做。夏農瞟了貝克一眼,發現他寬慰地聳了聳肩。
“是齊爾亞克。”貝克從緊閉著的嘴唇裡吐出了這幾個字,接著便迎上前去。這是個身材高大、不修邊幅的漢子,活像一頭溫和的黑熊。只見他張開雙臂,深深地擁抱住了貝克。當夏農從貝克口中得知他的名字叫凱姆爾時,猜想他大概是個土耳其人的後裔。這倒挺合夏農的胃口。他喜歡這種型別的人,他們通常都是可靠的戰士和夥伴,辦事幹脆利落。
“這是我的助手。”貝克把夏農介紹給了齊爾亞克。他與夏農握了握手,估計是用塞爾維亞——克羅埃西亞語嘟噥了幾個字,隨後便操著不少南斯拉夫人都會說一些的德語與貝克交談起來。他不懂英語。
在齊爾亞克的協助下,他們找到了海關負責官員,一起前去察看貨棧。來到貨棧門口時,海關官員對衛兵急促地說了幾句話,他們便走了進去。這批武器存放在庫房內的一個角落裡,分裝在13只木箱內,一隻木箱裡顯然放著兩具火箭筒;另有兩隻各裝著一門迫擊炮及其底盤和瞄準器具;其餘的都是彈藥箱,4 只彈藥箱裡各盛著10枚火箭彈,另外6 只總共裝著300 發迫擊炮彈。箱子都是用新木板做的,上面沒有任何標記,只是按順序印著號碼和“托斯卡那號”的字樣。
齊爾亞克和海關負責官員操著他們自己的方言,喋喋不休地談開了,看樣子他們用的是同一種語言,這倒不錯,因為南斯拉夫有幾十種不同語言,其中主要的就有七種,這常給人們的交往帶來困難。
齊爾亞克終於轉過身來,用他那結結巴巴的德語對貝克說了幾句。貝克回答後,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