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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會計也報到有半個月了,貨品要緊,賬也要緊,我去先探探底!”
城叔看他還是一副孩子模樣,無奈苦笑搖了搖頭。
“索子,去叫輛車,城叔跟我一起去山貨行。”
坐在人力車裡,崇慎又在那琢磨,然後看看城叔,突發奇想的說“城叔,我想買輛汽車。”
汽車在當時的北平還是稀罕貨,價格不菲,一套公寓換一輛汽車的說法廣為流傳,城叔是不太願意的,但看崇慎定定得望著前方,雖然說得是“我想”但是城叔知道少爺的脾氣,這種眼神,是沒得商量了,所以只能無奈點點頭“汽車要進口海運,可能得從天津上岸,我差人下訂單,估計也得小兩個月。”
“好,就這麼定了。”
崇慎抬頭望著夕陽,街道兩邊店鋪泛黃的牌匾,穿補丁的小孩在街上亂跑著成群結隊的嬉鬧,偶爾一陣夏季的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像有人梳著自己的頭皮一般愜意非常。
崇慎靠在椅背上,眯著眼望著天空,不知是誰放的風箏,甚是奇特,自己手繪的一隻大老虎,還拖著長長的尾巴,但風箏做的不好,骨架搭的不熟練,怎麼飛老虎都是歪的,很是好笑,崇慎微笑著望著,城叔也順著方向盯著那隻老虎。
“城叔,搬出來真好,我住膩了黑漆漆的公館,出來看看街,看看人,彷彿又回到小時候,我娘怕我淘氣亂跑,上街都用繩拴著我,跟拴狗似的!”
“少爺能住習慣就好,出來住就當透透氣了,舒暢一下身心,之前的事也就忘得快了。”
城叔是在崇慎十二歲的時候到府上的,見證了他一部分的成長,知道少爺是個不太多話的人,性子慢熱,只跟家裡幾個熟的家丁話多一些,自從從公館搬出來,少爺的話倒是比以前多很多,這點城叔很是欣慰。
“城叔放心,我在鍾慈答應嫁給父親那天就全忘了,你說我怎麼那麼冷血,我倆也好了一年,她一說嫁給我爸,我心涼透了,卻在那一瞬間全忘了。”
“少爺不是冷血,只是更尊重老王爺,真正喜歡一個人都不會曖昧很久,早早的就想佔為己有,少爺放棄了,所以也不存在釋然,但是少爺要是懂道理,便知道這事不能怪王爺。”
崇慎好一會兒沒說話,還是望著風箏,最後風箏飄飄忽忽的落下去了,許久後城叔才聽見那句類似於嘆氣似的“知道了”
話說這風箏的兩個主人,現在正在臉紅脖子粗的吵架呢。
“我就說,扎只燕子最省事,你非要扎只老虎,老虎會飛啊!”
小玖從地上撿起那隻扭曲的老虎,揮舞著衝顏晏嚷嚷。
“扎燕子扎蜻蜓多沒有意思,我就喜歡老虎,我還喜歡狼呢!可是我不會畫,你再說說你畫的這叫什麼玩意!你要是畫的規整,我這骨架搭的也就利索!”
“你不說骨架倒好!我說用竹子編,你楞說用玉米杆就行,這飛得不高,跑得我都要撞上城牆了!”
“哪有竹子!湊合用吧,能飛就行,忙活一上午做的,現在全爛了。”
顏晏消了氣,過去捧起風箏“以前你手工活最巧,隨你爹畫什麼像什麼,你現在真是笨,咱倆同時畫老虎,你畫的像烤饢。”
“呦,還知道烤饢呢!這廚子懂得真多,不是說沒出過奉天麼,怎麼哪的菜都會做。”小玖斜睨著顏晏,一副得瑟的樣子。
顏晏風箏也放累了,吵得也口渴,坐在路邊一塊磚上,呼呼的喘氣,抬頭看著小玖,夕陽餘暉從她身後灑下來,這位嫂嫂濃眉大眼一副菩薩相,怎麼鬼點子那麼多
“都虧了你啊,我本來就會做幾道菜,你出去竟鬼話連篇的說,還編出個一碗麵的故事!搞得現在來人就點菜,天南海北什麼我沒聽過的菜都有,叫我天天看菜譜!”
“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