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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周測，難度不大，甚至有點簡單。
這對於大多數同學來講，或許是件好事，對於她這個要考第一的人來說，卻算不上好。
畢竟，卷面難度越小，意味著會有更多的人能寫出正確答案，那麼分差就不太好拉開了。
國慶臨近，週末要上課不放假，下午考完試，晚上還得上晚自習。
數學老師為人嚴格，改卷也特別快，昨天下午考的，今天晚上就把試卷全部改完，夾著一摞試卷光明正大地來教室佔晚自習。
與上次不同，看上去笑眯眯的，就連將試卷放到講桌上的動作都很溫柔。
&ldo;聞喜之同學是哪位?&rdo;數學老師說著，視線下意識地朝著聞喜之的方向投來，和顏悅色，&ldo;是新同學嗎?&rdo;
所有人都朝著聞喜之的方向回頭看來，以至於她不得不起身答話：&ldo;是，老師。&rdo;
&ldo;真是新同學啊，我說這名字怎麼沒見過。&rdo;數學老師激動地拍了下掌，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從那摞試卷抽出最上面那張，激動難掩，&ldo;滿分!&rdo;
教室裡瞬間起鬨似的響起一聲聲：&ldo;哇!牛啊!&rdo;
聞喜之只覺得尷尬。
那試卷真的很簡單，考個滿分，是很正常的事吧?
數學老師往下壓了壓手，示意她坐下：&ldo;快坐快坐，怪不得連陳綏都要聽你講題，原來學習這麼厲害。&rdo;
說著又朝她旁邊看一眼：&ldo;陳綏今天又沒來?&rdo;
&ldo;嗯。&rdo;
&ldo;算了算了，不管他，學委，來把試捲髮下去，我們來講講這次的試卷。&rdo;
孫亦薈上臺去領試卷，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數學老師手中拿著的試捲上。
那是聞喜之的滿分試卷，她隨意一瞥，就能瞥見娟秀工整的字跡，以及，幾乎毫無修改痕跡的解答過程。
心裡不由一沉。
這次的數學試卷雖然不算很難，但卻有幾道題的答案具有迷惑性，因此雖然高分多，滿分卻極少。
數學老師十分高興自己班上出了份滿分試卷，評講試卷的過程中頻頻看向聞喜之的方向，不時丟出兩句口頭禪：&ldo;對吧?是吧?&rdo;
好像以此來尋求得意門生的認同感。
而這樣的待遇，以前都是屬於孫亦薈的。
聞喜之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把自己的試卷跟錢多多交換，讓她拿著自己的試卷聽講，而她則拿著筆圈點總結她做錯的題。
一節晚自習結束，數學試卷也差不多評講完。聞喜之把錢多多的試卷還回去，那些錯題已經給她詳細註明瞭解題重點和思路，讓她自己好好琢磨。
晚上放學，聞喜之在路上偶遇了陳綏。
說是偶遇，也不太準確。
她是故意往撞球廳那邊走的。
至於理由，也許是那份滿分試卷。
嚇死他。
聞喜之這麼幼稚地想著，一抬頭，在昏暗小巷看見陳綏。
以及，除了他之外，一群見過的和沒見過的男生。
好像，剛打完一場群架。
年久失修的老路燈，燈光昏黃，陳綏立在燈柱旁，轉頭朝她看來時，被昏黃燈光照亮的一張臉，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摩擦過，顴骨的位置似乎破了皮，往外滲血。
在這微涼的夜色裡，帶著些恐怖意味。
視線在空中相撞。
一瞬間，疾風驟起，冷空氣鑽進眼睛裡，聞喜之一眨眼，流了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