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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她也想過逃跑,可每每來到那個冗長得深不見底的長巷前,她都會不忍和不捨。
她不捨那些爸爸帶著她走過的青石板路,也不忍離開那個偶爾精神不振的母親和乖巧的弟弟。
她的身上有重重的擔子,那好像是她一生都無法放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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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兆瑞雪長大了,她承受得打罵最多,可她最爭氣。
她默默考進舉國聞名的名牌大學並以最優異的成績畢業,拿到了華國一線城市最難拿的offer,拿著人家羨慕不來的薪資。
沒幾年,穩定後的兆瑞雪把媽媽和弟弟一併帶到京市生活。住最大的房子,開最好的車,每天的餐食還有專人照顧。她如願成為了世人口中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然而這個滿分女兒在兆母的眼裡似乎永遠都不合格,她開始嫌棄兆瑞雪一門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既不找男人,也不為兆家增添子嗣。
她開始強迫兆瑞雪相親,甚至不經過兆瑞雪的同意把詳細資料和身份資訊拿到相親角和人民公園,最過分的是她還會把陌生的相親男人擅自帶回家等待著兆瑞雪下班。
那些看似被吹散的隱瞞又隨著時間一點點重新被拾起,兆瑞雪知道,她徹徹底底地錯了。
她一開始就不應該相信母親會因為自己的功成名就而改變看法。
因為母親是一個徹頭徹尾、頑固不靈的傳統婦人。名為“禁錮”的烙印已經透過蒼老的面板深深刻入了她的心裡,那些可怕的思想透過心臟滑入血液,纏繞著她每一處的細胞。
女兒,在她眼裡生下來就是等待出嫁,被人挑選,不配擁有自己的人生。
就像她自己一樣,只配擁有悲慘和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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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瑞雪認識顧微微的時候剛是她逃離魔窟的第七天。她給自己休了一個悠長的年假到歐洲散心,獨自一人,漫無目的。
夜晚,在開往克羅埃西亞的遊輪甲板上,兆瑞雪若有所思地盯著漆黑的海面發呆。
她剛從遊輪的歡迎晚宴上出來,身上還穿著硃紅色吊帶長裙,純白的皮草散落在肩上,一小半香肩悄悄裸露著,在夜色裡顯得格外迷人。
她一手抓緊皮草披肩遮住胸口,另一隻手緊緊抓著欄杆,身體不受控制地朝外傾斜,海風從船身右側上升,吹得她頭髮紛亂,像個落魄的獅子狗。
夜晚的甲板上沒人,微醺的她不顧形象地對著大海吱哇亂叫,恨不得把所有的苦水都吐在海風裡。
“去你的——結!婚!”
“去你的——扶!弟!魔!”
“去你的——人生!”
……
“去你的——兆瑞雪!!”
“去你的……”
她閉著眼睛不顧一切地嘶吼著,聲音剛從她嘴裡滑出來便立馬跌進了風裡被帶走。
漸漸地她感覺到雙頰一熱,兩顆迅速降溫的淚冰冷地滾下,她竟不自覺地哭了。她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雙手無力地撐住欄杆埋頭苦笑起來,皮草慢慢從香肩滑落在地上。
去你的,兆瑞雪…
哈…
她低下頭暗暗嘲笑自己,聲音喑啞漸小:“你活該啊…”
夜裡的海是最可怖的,她由日光下透亮的湛藍或碧綠變成了無盡的深黑,不曾透出一點亮光,就像是兆瑞雪越來越不可控的人生。
“hello?Rose?”身後忽而傳來一聲小小動靜,兆瑞雪身體一震,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個點兒竟然還有人上甲板?難不成跟自己一樣是個神經病?
而且,什麼Rose、Jack的,真以為有人要跳海尋死嗎?
兆瑞雪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