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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霜學乖了,不再對任何人兵刃相向。
她為了保全許願收起了鋒芒,對人也慢慢隨和起來,雖然她不是自願的。
效果有明顯的轉變,雖然許願在宿舍還是會遭受排擠,至少她身上不再有傷了,兩人秉持小心使得萬年船的原則一路平穩。
許願也慢慢習慣了媽媽不在家的日子,溫習之的身體也慢慢好了起來,盛放一行人也消停了下來,好像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幾個月的日子看上去平靜,也或許是波濤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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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百水繁花似錦,開得最熱鬧的當屬無盡夏,最大的花朵直徑差不多可以達到22公分。無盡夏花期悠長,每年都覆蓋著百水市一整個盛夏。
許願很喜歡這種花,在她的水彩作品裡有不少無盡夏的蹤影。無盡夏的配色很特別,比起普通的繡球花它的配色更淡雅,外形上也十分漂亮,幾乎每個花球都由上百朵小花簇擁著構成,沉甸甸的大花球點綴著每一個枝丫,溫柔中又帶著熱烈的渴望。
許願生日那天是溫霜第一次到許願家裡,就是那條冗長的小巷,小虞河巷177號。
許願的家小而溫馨,屋裡陳設簡單、乾淨整潔。推門就是客廳,餐桌佔據了客廳大半的位置,廚房在餐桌旁邊,鍋碗瓢盆都落上了灰,許願獨自一人的三餐都是外賣或者速食麵。
客廳側面有兩個房間,一間是許願的臥室,一間是爸爸媽媽的。
許願的房間很乾淨,她的小床對面是一個高大的書櫃,書櫃裡放滿了薄厚不一的書本,頂端疊滿著許願的畫冊和畫架。
床頭櫃上擺著溫霜和許願的合影,溫霜驚喜地舉起相框問:“哇!你把它洗出來了啊!”
合影裡兩人歪著頭靠在一起,笑得比百水六月的陽光還燦爛。
那時溫霜和許願的髮型是一樣的,都是乖乖的學生頭,長度到肩膀的位置,乍一看還挺像雙生姐妹。
此時許願滿眼溫柔地看著溫霜,她喜歡極了溫霜歡呼雀躍的樣子,輕輕回答:“是啊。”
溫霜給許願準備的禮物沒有花錢,她在溫習之整理房間的時候看到了媽媽曾經的畫作,其中有一幅就是一簇淡粉色的無盡夏。她知道媽媽的畫對於爸爸來說都是寶藏,可她還是無賴撒嬌地把那幅畫討來送給了許願。
媽媽的畫對溫霜來說其實也很重要,只是眼前的許願對她來說也一樣重要。把重要的東西送給重要的人,那不就是雙倍重要了嗎?她美滋滋地盤算著。
那天兩人在這座小房子裡度過了最快樂的一天。
在許願對著蛋糕許願的時候溫霜也跟著閉上眼睛一起雙手合十著,溫霜不知道的是許願那時偷偷睜開了眼睛,她看著燭火微光中溫霜認真許願的側臉,良久,她緩緩靠近溫霜。
“許願。”霎時溫霜睜開眼睛轉頭看向許願,兩人的距離近得就只剩一條小小的縫,許願連忙拉開距離,恢復自己端正的坐姿。
溫霜未察覺到什麼,她轉頭認真地對許願說:“以後每一年我都會陪你過生日。”
“好。”許願笑嘻嘻地盯著溫霜:“我們都一起過,20個,50個。”
“不,80個!100個!”
“100個我應該已經在牆上了吧。”
“快呸呸呸!”溫霜捏住許願的臉讓她不要亂說話,看起來很兇猛,但其實沒有用力:“你別在生日的時候說這些!”
“好,我錯了我錯了。”許願嬉笑著舉起雙手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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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總多悲涼,屬於溫霜和許願的小別離終究是來了。
溫霜轉學了,暑假兩人常常約見面,可許願沒有聽溫霜提及此事,實際上溫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轉學這件事。